弟落难他不管,你当侄女的管,说得通吗?”陶奎元嘴上这样说,心里打算救徐德龙出来,理由是他疼爱年轻的三姨太。
“四叔对我好,小时晚儿(小时候)他经常背我去草甸子采野花,逮蚂蚱。”她说起四叔许多好处。
“采野花,逮蚂蚱,四凤你呀。”陶奎元笑,都是儿子双龙的娘了,还是孩子心呢!
“人就该有良心……眼瞅着四叔受苦,我一定要救他。”
“行啦,你别折腾啦,我去找陆队长要人。”陶奎元说。
自然,警察局长的面子得给,徐德成等着他上门来说情。冯八矬子的嘴给堵得溜严,陆队长说他不愿放人,陶局长的四叔丈爷,高粱米偷也就偷啦,人只好放了。
“请陆队长网开一面。”陶奎元求情道。
“网开一面。”徐德成说。
徐德龙走出特混骑兵队,山口枝子从暗处看见他,她没走出躲藏的屋子。
“四爷,让我好找你呀。”荣锁迎面走来,虽然胳膊弯处没有大茶壶,仍然走堂子步伐,挎大茶壶的姿势。
“找我?”徐德龙拍拍衣袋,可怜地说,“子皆无,我连盘子客盘子客:到妓院只说说话,听听歌,喝喝茶,叫“出盘子”。都当不成。”
“哎呀,谁找你干那个呀!”荣锁说,“吴老板,邵管事来了,在佳丽堂等你。”
他们奔上次输的金条来的,躲没道理,也不是四爷的xìng格。只是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刚刚从特混骑兵队放出来,腰里没钱。
“他们俩说了,只要你手上有指头,胸脯上有ròu就行。”荣锁转达了来人恶dú的话。
徐德龙举了举手道:“走!”
几盏带罩的煤油灯照亮赌博场面,佳丽堂的一间屋子中央摆放四仙方桌,徐德龙、吴老板分坐桌旁,每人身旁都置一张小茶几,放着茶碗。
徐德龙的茶几放着杆旱烟袋和羊皮烟口袋,身着蓝旗袍的女孩,装满一锅烟递给徐德龙,并划火柴点着。
吴老板的茶几上是一顶礼帽,一副墨镜,身着红旗袍的女孩手执一南泥壶,送到他嘴边,他便对着壶嘴喝一口,摆着被人伺候的谱。
离赌桌稍远一点,邵管事、栾淑月坐在一把椅子上观看,他们的身旁另有几名围观的人。
堵桌上四只骰子装在盒子里,盒子已打开。徐德龙、吴老板面前各堆一摞子钱。
“吴老板,是玩摇虎骰,还是花六地?”徐德龙问。
“不!”吴老板口气很傲,说,“听说你有一对铜骰子,咱俩对掷。”
徐德龙从大襟内兜掏出一对铜骰子,放在吴老板面前说:“验验骰子,里边灌铅灌水银做手脚没有。”
吴老板抓起骰子,掂了掂,摇了摇,放耳畔听了听说:“四爷鼎鼎大名,怎会干那等见不得人的勾当。”
徐德龙灵活地捻动骰子喊道:“大!”骰子转动,停住,骰子点数:5,6。
吴老板手攥骰子,对身旁红旗袍女孩说:“伸出右手!”红旗袍女孩伸出白胖胖的手。他将骰子放在她的手心,把着她的手攥一下,而后他将那骰子掷出道:
“大!”
“吴老板为什么让她攥下骰子?”栾淑月低声问身边的邵管事。
“女孩手干净,灵。”邵管事说。
栾淑月不解地问:“女孩手摸过的骰子那么灵,能掷个大满贯?”
骰子转动,转动,停住,骰子点数:6,6。
第二十五章另类厮杀(10)
“噢!”观看的人惊叹道。
吴老板得意,拉过红旗袍女孩的手,拍了拍说:“这手!红酥手,黄藤酒,满园……”
佳丽堂一条幽暗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