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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

    “老太爷说过,叫程一刀。”谢时仿说,“我始终没琢磨明白是啥意思。”

    徐德富的六姑父卖刀口yào,奉天街头打个场子,等人围多了,他撸起裤子,露出大腿,然后拉上一刀,将yào抹在伤口上,血立马就止住……人们一见这刀口yào真灵,疯抢着买。

    “听说程先生到头来还是死在刀口yào上。”

    “嗨,”徐德富长叹一声道,“六姑父死得很惨,大腿的血咕嘟咕嘟往外冒……目睹的人说,他死的时候脸像一张白纸,血都淌光啦。”

    刀口yào,他怎么不抹刀口yào?谢时仿不理解了。

    日本浪人来满洲淘金,有人做生意,有人投身匪群……徐德富的六姑父得罪了在奉天卖仁丹的日本浪人……那天,六姑父和往日一样铺上yào摊,撸起裤脚,举刀正要割破腿时,日本浪人喊声“慢!”,对围观的人们说六姑父割大腿是假的,出大的血也是假的,卖的yào更是假的,并叫号,敢不敢让他割破大腿。六姑父没把日本浪人想得太坏,伸出腿让他拉。日本浪人拔出剑,下手狠dú,六姑父的大腿肚子被豁开,血流如注……

    第二章惊天绑票(5)

    “日本浪人真蛊dú(坏)!”谢时仿气愤道。

    “德富兄,”陶奎元进屋来,很急的样子说,“我有急事,回镇上。”

    “吃了晚饭再走,包荞面蒸饺。”徐德富挽留道。

    “下次吧,我立马就走。”陶奎元说,神色惶惶。

    送陶奎元一行人出大院,回来时见四弟徐德龙用坚硬的铁东西,抠嵌进影壁墙间的铜子弹头。

    “德龙!”徐德富喊他。

    “大哥。”徐德龙跑过来,展开手里攥着的两只锃亮的子弹头。

    胡子使用过的子弹头比其他人的亮,他们迷信磨过的子弹头上线,又避邪。徐德富拿起一只瞧了瞧,放回弟弟手里,指使他去叫表哥程先生出来,就说警察全走了。

    “嗯。”徐德龙跑走。

    “陶奎元脸色很难看。”谢时仿说。

    “冯八矬子这么远赶来找他,事儿准保小不了。”徐德富有同感。

    徐家的一进院里有几架葡萄,程先生走过绿荫,阳光在他脸庞跳跃,闪闪烁烁。他说:“这伙赖搭,捋道驴似的,走哪儿吃哪儿。”

    “警察嘛,吃喝惯惯的(已成痼习)。”徐德富说,“哥,到上屋喝茶去。”

    “在这儿。”程先生指指葡萄架说,“挺风凉的。”

    “时仿,搬张四仙桌子,拿几个马杌子,沏壶云雾山茶。”徐德富说,“哥来了半天,我也没抽出身来陪你。”

    “自家人嘛……再说了警察咱不能得罪,兵荒马乱的,有时还躲不开他们。上个月,两个大烟鬼到店里闹事,还是陶奎元帮平息的。”

    “怎么,他老找哥配yào?”

    “可不是咋地,一门要补……人快成空壳了,还补。”

    桌子放好,茶沏好端上。

    “你们哥俩唠着,”谢时仿有意回避,“我去看看老门。”

    “他要是喝水,少饮点儿白糖水。”程先生说。

    “哎。”管家应声去了。

    “谢时仿是老管家啦。记得小时候到你家串门,那时我大舅还在世呢,他就在你们家。”程先生回忆说。

    “时仿原是我家的半拉子,爷见他忠厚、聪明、勤快,让他当管家。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帮我们cāo持这个家。”徐德富说,“他为徐家几乎什么都舍弃了,至今还孤身一人。”

    “不易,不易啊!”程先生心里佩服,“可尊可敬。”

    “德中走后,德成去四平街教书,德龙少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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