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章氏道:“前一阵子,康王还千里迢迢地差人送来了年礼,虽不算值钱,心思却是极好的。想来,皇太后与皇后那里也收到了吧?”沈环瞥了一眼金氏,金氏答道:“是呢,康王的确挺有心思。”章氏道:“说来,章兴郡王也有八九岁上下了,前年我还见过一面的,甚是伶俐的一个人儿。”
金氏看了一眼章氏道:“是挺伶俐的,到底是子肖父,父肖祖。”章氏一笑道:“不过些陈年旧事,皇太后又何必耿耿于怀?眼下诸事太平,康王忠心可表,连皇上,也十分爱重的。上元节骄阳苑里的那些五花八门的彩灯,不就是康王的心意吗?皇后也曾去了的,想必十分别致才对。”
沈环知道章氏不过径自一说,她无需回答的。章氏果然接着道:“康王与康王世子也就罢了,章兴郡王倒是可以接到皇都来陪哀家玩耍一阵,到底也是一家人,常常走动,这情分才会亲地起来。”章氏端了一杯茶,没有再说话的意思,沈环便随着金氏起身,福礼而退。
出了长安宫,金氏开口道:“最近皇上诸事劳累,皇后也要多关心关心才是。”沈环应声,“是,妾身明白了。”金氏免了沈环再跟去长乐宫的礼节,径自回了长乐宫,半途之中,还责打了两个“不懂事”的小奴才。沈环回到丹凤宫,换了身衣裳,带着葫芦早已备好的营养粥品向着前边的飞龙宫而去。
听了掌事侯安莲的话,太皇太后章氏淡笑道:“金氏惯会故作姿态的,今日之事不能代表什么。只有将场面搅乱些,才好看出她的真章!”侯安莲道:“恕奴婢多嘴,康王一府实在不是省心的,比不得皇都中的几位王爷。”章氏道:“陈年旧怨,就该彻底解决了才是。一味地压制,有什么用?”
“况且,这个机会哀家不给,也自有人给。”章氏道:“皇上也长大了,哀家也想看看他的手段。”侯安莲道:“到底太皇太后与皇上才是亲亲的一家人。”章氏轻轻一叹道:“可惜啊,金氏也好,皇上也好,都不明白哀家的苦心。”侯安莲看了一眼章氏的神色,“殿下,康贵妃那边……似乎在着人打探寿王侧妃之事。”
章氏神情有些不耐地道:“清怡这丫头,越大便越不懂事了。也是,章家除了个连真,还有谁能合哀家的心意?推清怡上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难道要捧个庶女上位吗?”随即,章氏眼中有些厌恶地道:“小小一个陈氏,搅地延昌侯府乌烟瘴气的,林氏这个婆母是摆设吗?连自己儿子的小妾都压制不住了?”
侯安莲道:“延昌侯夫人亲自发了话,谢氏所出为嫡长,陈氏所出为庶次,名分已定,谅那陈氏也作不了妖了。”章氏道:“那可未必!依我看,陈氏还是想法子弄出府去吧,那庶出的小子就养在谢氏名下。若本本分分的,便给他一条活路,若是肖其母,那就只能怪他自己命薄了。”侯安莲应声而退。
飞龙宫在丹凤宫以南,两宫相距并不远,沈环一会儿便来到了丹凤宫门前,沈环是第一次来,守卫与管事都有些愣了,连忙进去通禀。不一会儿,许丰便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向沈环一礼道:“奴才给皇后请安!殿下万福玉安!”
沈环也笑道:“许总管安!”“哟!殿下可莫打趣奴才了,奴才还想多活几年好伺候圣上与殿下呢!”许丰一面躬着身引了沈环向宫内走去,一面道:“殿下来地可巧,圣上刚下了早朝,正准备用膳呢。”沈环道:“不是巧,是我特意挑了这个时辰过来,蹭饭吃的。”许丰笑了起来,又与沈环说笑了几句,便已来到后殿。
乐潇泽早已听了沈环过来飞龙宫的消息,心里那叫一个喜啊!虽然他知道,沈环不会无缘无故过来,但怎么说,嗯……这也算是她走向他的第一步嘛。本来,乐潇泽就打算在前边用膳的,一听到沈环要来,连忙吩咐人转移阵地,设在后殿用膳。
沈环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