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环看着景王世子,真心觉得这小孩好懂事,如果换作是她,这么小受了这样的惊吓的话,只怕肯定哭地黑天暗地,那还不要烦死太皇太后,没事都变成有事了?所以说,到底是熊孩子好呢?还是木讷的孩子好呢?这个还真是难说。
章氏的眼锋淡淡地瞟过众人,“哀家好好地居在宫里,不过念着一口山楂糕,你们就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dú害哀家。若是哀家还爱好些别的,岂不是有九条命也不够躲你们的?”闻言,对面杨太嫔、盛王妃并另一个fù人,想来这fù人便是思王妃了,三人起身来到殿中跪下。而乐潇泽身边也站起了两位王爷来到殿中跪下,应该就是盛王与景王了。
杨太嫔伏首道:“贱妾教导无方,不乞求太皇太后的见谅,也绝不会替逆子求情半句,只请太皇太后宽恕乐安郡主与景王世子……稚子无辜。”身后一位王爷也开口道:“罪臣督弟不力,险致祸患,幸太皇太后鸿福齐天,平安无恙,罪臣不敢求情,只愿太皇太后饶过景王世子。”
沈环看着这说话的王爷,看来这位便是盛王了,气质倒的确十分沉稳,竟然不替自己的yòu nǚ求情,反而只为景王世子一人求情。闻言,盛王侧妃王氏终于坐不住了,连忙来到殿中跪下道:“还请太皇太后开恩,晶儿与逸儿尚且年幼,所谓不知者无罪,还请太皇太后开恩!”
章氏淡淡地看着众人,懿王却突然道:“求什么情?求什么情?她根本巴不得我们这些人一个个都死去才快活!与其如此生不如死地煎熬着,还不如来个痛快!”杨太嫔猛地站起身,拔下髻间的银簪便向着懿王的脖子重重刺去。
殿内不禁响起阵阵惊呼声,沈环也是吓了一跳,但脸色还绷地住,只有握着她的手的乐潇泽感觉到了她的紧张,不由握紧了她的手。这个时候,沈环倒还真感觉到了乐潇泽安慰的力量,直跳的心也稍稍一缓。
杨太嫔这一刺又突然,又极狠,懿王惊诧的表情还滞在脸上,下一刻便已经捂着冒血的脖子倒了下去。跟着倒下去的还有双眼通红的杨太嫔,虽然泪水涟涟,却始终不发出一声。
沈环看着杨太嫔,内心感觉十分复杂,虽然知道她是为了保全其他人,但也真是够狠的了,但若能保得住其他人,倒也值得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章氏怎么可能让外人,让后人知道皇室血亲如此执刀相向?所以,一会儿的定论肯定与实情是不同的。便只看,章氏愿不愿意放过其他人了。
同样泪水涟涟的还有跪在稍远些地方的景王妃,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并将景王世子的视线死死拦住,不让他看到这既血腥又悲情的一幕。兔死狐悲,或许就是景王妃眼下的内心感觉吧?她可能觉得今日她也活不了了,却还希翼着她怀中的幼子能够有生存的希望。
这一切发生地突然又无声,反而更具震憾力。而这边懿王与杨太嫔倒地,那边思王已经缓步向北座的太皇太后走去,双眼直盯着太皇太后,嘴边含着浅浅的笑道:“天道人lún,孩儿为自己的母亲报仇,又有什么不对呢?太皇太后手中沾满鲜血无数,踩过的人骨无数,不知……可曾在午夜梦回之时,有过忏悔之心呢?”
几个奴才拦在了思王的面前,思王便也停住了脚步,然后淡淡一笑道:“太皇太后,敢答吗?”章氏也一笑道:“天道人lún,孩儿为自己的母亲报仇,的确没有什么不对的。可你又是否想过,沾满鲜血无数,踩过人骨无数的人,也会是你的母亲呢?宸妃能获圣宠,绝非只是因为容颜绝色,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明白才对。只不过,我比她幸运一些,我成了最后的赢家,而她,死在了半路。”
思王也淡淡一笑,“是吗?可我却觉得天理昭昭,只不过,是报在后嗣身上罢了。太皇太后眼下将一切尽掌握在手中,又可曾想过,月盈则亏的道理?”说着,思王向章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