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中旬,古董店进来一人。这人六十多岁年纪,一身农民打扮。这人进店后,问服务员收不收古画。服务员赶紧给陆明打了电话。陆明火速赶来。
老头从一个破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卷画轴,然后慢慢展开,递到陆明面前。
陆明凝神一看,画面上是水墨山水,笔墨精到c布局疏朗,意境空旷。画面有些发黄,这是岁月的痕迹,看来应该保存不少年了。再一看署名“仇英”。陆明吓了一跳,内心翻腾不已,脸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若是一般的画家,陆明未必知道。但仇英是谁啊,乃明朝著名的大画家与唐伯虎齐名,稍有一点书画知识的人都不会陌生。虽然陆明没经过什么专门的训练,但关于历代名家还是从鉴定的书籍上看到过的。
这可是大名家啊,随即又一想,这是不是假的?就在陆明心里犯嘀咕之际,老头在旁好像是在和陆明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我不识字,也不知道是谁画的。这幅画已经保存很多年了,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按理说应该传下去,要不是我女儿治病需要钱我才舍不得卖呢。去年有个收古董的贩子给我八千没卖。”说着脸上尽显不舍。
陆明没有接茬,又仔细看了几遍,觉得从纸及墨迹上看应该是老东西,至于真伪以他的鉴赏能力无法确定。
他抬头看了看老头,土里土气的模样,一问原来是附近刘村的。简单询问了一下后,陆明铁了心。这老头分明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农民,根本就不知道手里的画是个无价之宝,在他手里简直就是珠宝蒙尘。他不禁暗暗兴奋,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机缘。这幅画在自己手里才不会辱没了它的尊贵。
陆明拿着画想,这画可能是赝品,但也可能是真迹。万一是真的与之失之交臂岂不可惜?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更倾向于相信这画是真品,认为又拣到漏的了。即使冒点风险也是值得,搞古董就是赚的风险钱。
见陆明默然不语,老头发起了牢骚:“这年头医院真宰人哪,治个病就几万几万的花,咱穷人真不敢进医院。对了,小兄弟,你觉得我这画怎么样?”
陆明一听,慢条斯理地说:“大爷您打算卖多少钱?”
老头挠挠头,:“这怎么也值几万吧。”说完有些不知所措地搓着手,眼巴巴地瞅着陆明。
陆明一听,暗道这老头没什么城府,心中疑虑顿消。
陆明装作考虑了一下,然后说:“这样吧,我本来想出一万块,但刚才听您说给女儿治病需要钱,就破例照顾一下您,两万吧,您看怎么样?”
老头怯怯地问:“是不是少了点?”
陆明果断地说:“这已经很高了,如果您认为不合适就拿到别处看看去吧,运气好的话也许能碰到更好的买家。”
陆明以退为进,一副吃定了的样子。
老头听后,沉吟不语。良久后慢慢地卷起画轴,收好后就往外走。陆明急了,刚要叫住,老头又回头转过来,说:“小兄弟,你看这样好不好,三万块先把画押在这里,我拿钱先去给女儿治病,给我两个月的时间,筹到钱后再赎回画,就算我借你的,你看行不行?”
陆明面露难色,道:“那好吧,但是两个月时间太长了,我周转有困难,就一个月吧,如果一个月内您不来赎,我就自行处理。”
老头无奈地答应了。
陆明写了两张一样的条子,双方签上字,然后各留一份。老头揣好了钱,抚摸了好一阵画卷后才依依不舍地走了。临走的时候,他还嘱咐陆明一定要遵守约定。
见老头走了,陆明长出了一口气,脸上写满了激动。他轻轻地展开画轴,望着“仇英”两个字呆呆出神,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想着老头的表情,他认为这幅画九成九是真迹。
唉,没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