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胖子就是响马寨的大当家,叫高大壮,名字起得和人长得正好相反。是个胖墩,小眼塌鼻,留着两撇小胡子。和易达站在一起,能把一脸沧桑的易达衬托得无比的英俊潇洒。他们兄弟相见,自然是喜出望外了,胖子还大摆宴席款待我们。
我以前一直听着道上的人喊易达为四爷,但是他从来不告诉我为什么。久而久之,当我听习惯以后,也就不觉得好奇了。这个老七的出现,又让我勾起一丝的好奇心。他们到底有多少个拜把子的兄弟。
寨子里不足百人,我大概的数了一下,才三十来条长枪,都是些汉阳造和辽十三。除了寨主高大壮,还有郭师爷以外,也就只有三四个算得上是头目的,他们身上带着的是短家伙,头目中还包括昨晚的其中一个俘虏。不过现在他却坐在旁席上喝着酒。
易达和高大壮在内堂上席,两人不断的拿着大碗对干喝酒,我则在次席和郭师爷面对面的坐着。除了我们五人和寨中的头目以外,其余的都在外围吃着。
我看了看外围,他们桌子上的明显不如我们在内堂的丰富。虽说靠山吃山,不过外围的桌子上确实没多少油水,仅有的一碗肉早已经被哄抢得干干净净。剩下的就是酒水和大饼杂粮。即使是这样,他们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划拳声此起彼伏,一片嘈杂。
郭师爷向我敬酒,我喝了一口,差点想吐出来。这他娘的也算是酒?又苦又涩还带股酸味儿。真搞不懂易达和高大壮还能干了那么多碗。
高大壮显得很高兴,他问起了易达:“老四啊,这十多年没见,你到底去了哪儿?难道还在怪。。。。。。”
易达突然摁着高大壮的手:“老七,我现在改名叫易达了。”
我没喝多少酒,他们的话我听得很清楚,易达是不愿提起往事,他到底有什么往事不愿提,我也不问了。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高大壮不住的点头:‘算了,往事就不提了!老四,你这次是要去哪儿?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易达说道:“我们要去关外群山那边,找一个朋友回来。”
高大壮“嘶”了一声:“老四啊,这条道是能通往关外群山,可是今时不同往ri啊,要是再往下走,还得遇上好几伙绺子。我看你们还是绕一绕,这条道想过去,太难了。”
易达有点惊讶,他放下酒碗问道:“这是唱的哪一出?早年间这条道可没这么多的绺子啊。”
高大壮苦笑了一下:“唉,兄弟啊,你看看我,这还离城里最近的,能有多少油水?弟兄们好不容易盼来大买卖,结果却是自家兄弟来了。这世道,绺子不好当啊!”
我差点又把勉强喝下去的酒吐了出来,呵呵,连土匪都说不好混,这世道还有什么是好混的?
易达又问道:“这些绺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高大壮说:“ri本人占了东四省,东北军没怎么抵抗,都往南撤了。一路上不少的跳子都进了山,他娘的!把这条道都给劫光了。现在手上拿着几把喷子的,都起局了。”
听到这里,我看见易达的脸sè有点不好,他很久没在城以外的道上混了,难免消息不灵通。没想到一下子多了这么些土匪。单靠我们五人,那是没办法尽快的通过这条路了。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折回去?
胡从义的脸sè显得更加的焦急,这次我们可是失算了,没有弄清楚情况就出发,结果现在掉进了土匪群里面。回去不是,往前也不是。这可把他给急得如坐针毡。
“老七,你们之间有没有碰窑?”易达问起了高大壮。
高大壮说道:“当然有,平时间井水不犯河水,有时候有些大买卖,还得拉码头。不过现在少了,也没什么大买卖可做。”
易达又干了一碗酒:“唉,不说了这些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