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里沒有那么多浪漫不是有感情就适合过一辈子的”
方从心拿着手机良久应不上话來她觉得胃疼她平常时也沒有怎么特别觉得胃不好只有在饮食极度不规律时会隐隐的疼一阵子所以对于诸如“胃是情绪器官精神紧张会引起胃痛”之类的说辞她从來都不当一回事可这一回她是真的觉得疼那种疼痛忽然痉挛着穿刺而过瞬间就让她摁住胃的位置低下头去无法再有多余的描述只是有那么一刹那痛得方寸大乱
她草草结束了通话给自己弄了一杯热巧克力一边慢慢喝着一边竭力告诉自己冷静
她觉得开始有一点能够明白为什么任寻沒主动找她提顾文徵那件事就好像她现在难道叫她主动去问任寻跟哪个小姑娘干吗去了哈哈开什么玩笑
可若是谁也不提却又无法释疑那些掩埋心中的困扰就会异物一样刺在那儿长入骨肉越來越坚固结出厚厚的茧时间越久再要拔出來便越是血肉模糊
总得要一个人先开口
于是她偏执的希望这个人可以是任寻这是她的自私与幼稚吗
余下的半天她什么事也沒做成愣愣地靠在椅子上发呆直到有人來敲她办公室的门
她恍惚抬起头应了声“请进”看见一个还透着三分学生气的瘦削身影是那个叫陈宇扬的孩子“方姐你还不走吗物管上來说要锁楼了”他站在门口神情羞涩又为难短短一句话也推了两次眼镜
方从心又呆了一会儿这才发现窗外的天色早已是一片浓黑该走得差不多都走了“啊走啊这就走了你怎么还沒回去”她一面埋头收拾东西一面随口问
“我”陈宇扬仿佛犹豫了一下小声说:“我看你一个人留着天都黑了”
方从心再一次地呆了好半晌不由得笑起來“谢谢谢谢你这会儿回学校食堂也关了吧我请你吃饭”她连声如是说着心里莫名有些惆怅
如今也不知究竟是她就爱这种小文青的调调还是小文青都好她这种的调调频频如此关照她的竟然都是这样一些孩子那些所谓的理想精英男士们多半要么对她敬而远之要么则干脆直白地将她视作对手当然口头上还是要很轻蔑地表示“不和女斗”的像顾文徵这样伸手对她说“我们合作干一番事业如何”的都是凤毛麟角的异类说起來一个成熟稳重能让她安心的男人多么美好但要她到哪里去找
也许真的是她有毛病偏还要患得患失
站在电梯里时她这样想着忍不住就哂笑出声來忽然想起身边还站着个陈宇扬忙把那一丝泄露在外的“凄凉”收敛起來
她把陈宇扬拉去吃晚饭早过了十点多数餐厅也都打烊了只剩少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还开着沒什么大餐一碗热乎乎的馄饨也很好汤汤水水吃得人很舒服胃里那种不时翻滚的寒意也仿佛暂时遁匿无踪
陈宇扬吃东西很斯文他把眼镜取下來规规矩矩收到眼镜盒里放在一边然后慢慢地吃一点声响都沒有
方从心看着看着就想起任寻消夜吃馄饨吃饺子的那个模样那家伙才不管什么形象问題一口能吃两个连汤都要喝到见底她下意识把手机又摸出來看了看沒有电话也沒有短信她瞥了眼店堂墙壁上的钟十一点三十四分已经这样晚了她还沒回去沒有按时上网可是那家伙竟然都沒有联系她他到底在干什么
心底一阵烦躁顿时也沒什么胃口再吃下去方从心搁下汤勺和筷子一只手支着脸开始盯着手机若有所思
然后她听见陈宇扬问她:“方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者遇到什么麻烦了”
方从心闻声抬眼瞧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眼镜戴上了有镜片这么一隔眼神就变得不真切起來“怎么了”她反问
“沒什么就是我老觉得你好像在想什么一样”陈宇扬腼腆地推了推眼镜想了一下又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长沙我们还是比你熟一点”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