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的时候在蛋糕里藏纸星星
方从心觉得她已经被弄糊涂了,既猜不透他要做什么,也想不出自己该做什么,只能顺着一条安排好的路摸索下去。
她将那颗星星拆开,看见里面写着这样一行字:
拿起电话,按一下自动呼出键。
“这是要干什么”她终于忍不住又笑着问。
但任寻依旧什么也不说,只是指着一旁的电话。
她于是乖顺地拿起电话,按了自动呼出。就在她满心不安又有些期待地揣测这一通电话要拨去哪里时,她听见那一端传来熟悉又温暖的嗓音。
“妈!”喊出这一声她就哭了。
每一个人的生日都是一位母亲的受难日,是母亲,熬过十月艰辛,忍受痛楚,将她带到人世。过生日,一定要先给家里打电话,感谢母亲赐予生命。
这安排多么周道贴心,直接击中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珍贵,煽情地让人心口火热。
“妈,我都挺好的,朋友给我过生日呢。过年我再给你们带正宗的烤鸭回去。”她的眼泪愈发止不住了,像个孩子一样哭个不停。
母亲的柔软语声就在耳畔,这一边却传来留声机的吟唱。那是真正的黑胶唱片,低柔而古老,朴实又奢华,雍容地吐出生日歌的曲调。
烛火,微光,歌声。一切便如同时光穿越,回到一个典雅与新潮交融的时代,像泛黄的画卷与旧照片,像穿过十里洋场的女子足下红鞋踏出的c清冽又妖娆的脆响,像一朵安静盛放的百合花
嗓子里像塞了沸水浸过的海绵一样,堵得发烫。她抬起眼去看任寻,看见他轻倚着站在那台留声机旁,从容犹如绅士。
“我不知道你这么爱哭呀这回可真花脸了。”他在她挂断与家人的电话后这样说,一半打趣,一半困扰。
“眼泪可是算水的。”她揉着眼睛笑应。
“你没听说过吗?”那小子显出一副既惊讶又认真的颜色,“眼泪可以比酒更浓烈醉人。”
如斯光景,如斯轻语,道不尽的悸动撩人。
“你这个文青!!!”方从心受不了地直想捶桌子。
他却微微一笑,转身走到吧台后面。光线明昧摇曳,看不清动作。
“任寻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不是——”方从心觉得她一定要弄明白这问题,否则她会为这些交错的光影纠结到错乱,她觉得她已快要分不清了,到底什么是真实,什么才是虚幻,她是谁,他又是谁
“你已经闻到红酒甘美的清香了吗?”任寻却已回到她面前来。他拎着一支银色支架,架上搁着的水晶醒酒器已盛入了酒酿,棕红莹泽的琼浆贴着倾斜的流线瓶壁微微荡漾,花香与果香沉淀了酒香馥郁,渐渐四溢。“美丽的姑娘,能否允许我牵起你高贵的手,邀你共舞一曲?我将不胜荣幸。”音乐已不知何时换作了一 die zitr一nen bh’n,那风度翩翩的王子以最完美的角度向她躬身行礼,仿佛天鹅幻化般迷人。
天呐,饶了我吧方从心觉得她想尖叫,人却已不由自主向他伸出手去。
美酒尚未入口,她却觉得她已经醉了。
圆舞曲的浪漫华丽而酣畅,糯米仿佛也很爱这曲调,跟在人前脚后转来转去,扭动着毛茸茸的尾巴,好似伴舞精灵。烛光跳动,方从心恍惚已不记得自己跟着他转了多少个圈。他就像个魔术师,不断创造新奇,她永远都不知他下一秒又会做什么。
他把她带到餐桌前,从烤箱里端出美味的和牛。已然苏醒的红酒幽香内敛,将牛排残余的一丝厚腻从舌尖滤去,愈发显出鲜嫩多汁。烛光下的晚餐只是一个名词,身临其境才是无与伦比的完美体验,或者说,一种任如何无暇的想象亦不可超越的状态。
当十二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