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宛如听到了一声温柔的呼唤般,他猛然睁开了紧闭的眼睛。
幽香四溢,温婉如苏,此刻的阳光洒在手上,暖暖的触感立即袭遍全身,像极了梦中那双抚慰自己的手掌,我这是在哪里。
不是应该在那方冰冷的牢狱中么,不是应该死在了冰蓝之毒的淫威下么,不是应该早就已经不在了吗那我此时,是在死亡后的另一个世界。
微微坐起身子,才发现身上竟然刺痛无比,那种伤口牵扯的痛感顷刻便让他冷汗直流,重新躺回到竹榻上,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为什么自己竟然会觉得痛和渴呢难道说,人死了以后也是有感知的么。
还是说一个大胆地想法猛地浮现在脑海,连他自己都不禁被下了一跳,莫非我竟是沒死。
再次硬撑着坐起身子,放眼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自己竟身处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粉色的丝绦,纷飞地花瓣,温暖舒适的竹榻,原來,他竟是身处在王之佑池河畔的小木屋。
而此时的小木屋内并无其他人,只余他自己身处这木屋之中,屋内的东西也并无改动,跟上次來时一样错落有致地放着,干净的桌面上沒有一丝灰尘。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禁感到一丝惶惑,为什么自己会身处这里呢
忽然想起那日在天牢中的惊鸿一瞥,那张充满关切与心痛的脸庞,梅儿,对了,是梅儿,是梅儿将自己救回來的,他到现在都还能记起他在密道中跌落的那一脚,她一个转身便将自己抱住,随着台阶滚了下去,坚硬的石子将她刮得遍体鳞伤,可是她却依旧将他紧紧地护在怀里,他还记起她一步一步拖着他艰难地走着,一步一回头,一步一呼唤,她是怕他睡着,从此以后就再也想不來了啊
“梅儿”想到这里,他不禁慌忙冲着窗外呼喊起來:“梅儿,梅儿你在哪里,我醒了,我醒了啊”
喊了半天,却见外面并沒有动静,而顺着目光找了半天,也并沒有发现她的身影,一丝焦虑猛然涌上心头,梅儿呢他的梅儿呢去了哪里。
费力地滚下竹榻,才发现地上竟然布满了斑斑驳驳的血迹,那血迹顺着屋门口一直延伸到榻前,随着空气的流动,已经变得干涸,他急急地向自己看了一眼,却发现自己此时身上竟然穿的格外整洁,白色的衣衫,绫罗绸缎,慌忙撸起袖子來看,竟然发现胳膊上的伤疤早已结痂,几近愈合,这血根本不是自己的。
梅儿,他的心当下大痛,挣扎着身子站起來,他的梅儿受了伤,他要找到他的梅儿。
视线落到桌上的花盆上,他的身子猛然一震,只见栽种仙芝草的花盆已经空空如也,只余下一堆黄土明显地露在外面,似乎在告诉着人们仙芝草是被人连根拔起的。
仙芝草为什么不见了。
而这又和梅儿的失踪有什么关系。
莫非,是有人闯入了,抢走了仙芝草,还带走了梅儿。
脑海中猛然浮现出一幅梅儿被牧原昌的人抓走的场景,他的心里顿时止不住地一阵心慌,他好怕事情会真的应验,他的小梅儿,已经伤痕累累到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想到此,他不禁加快了脚步向门外走去,他要去将他的梅儿救回來,无论如何。
却冷不丁地撞上一个身影,他不由地便停住了脚步,洁白的衣衫,轻微的脚步,他忍不住便轻呼出声:“梅儿”
却见对方一幅吃惊的样子,继而在怔愣了半天之后,忽然欣喜地一把搂住他的肩头,喜悦地声音微微颤抖:“大哥,大哥你终于醒啦”
大哥他的身子不由猛地一震,慌忙抬头,俊逸的面庞,英气的眉毛,眼前站立的这个人,竟然是离家出走多日的祁天宁。
“天宁”他顷刻便激动地将他一把抱住:“怎么会是你”
却见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