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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批珍宝不偷,却只偷走了四叶三叶草,却是为了甚么?我方才已想透彻了,定是他们与土耳其人勾结,先偷走四叶三叶草,好教我们单用一味巴兹利斯克虫配不成yào。他们算定我亟需此草,便拿来作饵,假意挑起赌斗,再故意诈败给这个小子。我们拿到这草,便再没有了疑心,殊不知人家早在里面下好验不出来的猛dú了!”

    众人听他这么一分说,都觉大有道理,连赛戈莱纳也心中疑道:“那魔手画师怕不真的是与奥斯曼人勾结?”亚诺什又道:“这个赛戈莱纳初时与艾比黛拉jiāo手,还喝破她身份,好似满腹仇恨,怎么后来得胜的时候,却轻轻放过?如今细细推来,无非是障眼法而已他怎好真的对同伙下手!”

    加布里埃拉嬷嬷道:“倘若他有心要害公爵,为何自己还留在城里,岂不是自蹈死路么?”亚诺什还未回答,萝丝玛丽在一旁淡淡道:“这没什么奇怪的。他们本以为公爵大人会在寿宴之后再从容服食,届时早逃开远远了。只是人算不如天主算,这个赛戈莱纳便没料到公爵大人拿到叶子,立刻服下,当场dú发,这才不及逃走。”

    她这一番推理辞锋滔滔,条理分明,加上少女嗓音清脆,竟说得象是赛戈莱纳处心积虑一般。众人皆暗自赞叹西门门下无弱手,连这么一个小姑娘都如此精明。加布里埃拉嬷嬷想替赛戈莱纳说上几句,被这小姑娘一说,不知该如何辩驳才好。普罗文扎诺道:“如今看来,事情已昭然若揭,你这贼子,为异教徒作伥,还有什么话说?罗慕路斯,与我拿下他!”

    普罗文扎诺自矜身份,不愿出手,便让弟子上前。罗慕路斯知道他内功利害,屋里狭窄人多,便伸出手去点他的二宫回廊。赛戈莱纳眉头一皱,手肘一偏,两个人竟自拆起招来。他们两个人一个是名门才俊,一个是荒谷逸才,此时斗将起来,竟是个难分轩轾。罗慕路斯久在欧洲,不知赛戈莱纳用的乃是津巴布韦大擒拿手,见他的手法古怪,招招狠辣,一时不敢太过缠近,只用本门的招式跟他打。

    普罗文扎诺见自己的首徒竟战不下这个毛头小子,大为不满,沉声喝道:“切丽、萝丝玛丽,去帮帮你那不成器的师兄。”这一句话听在罗慕路斯耳里,真比被人在胸口锤上几拳还难受,手里招势旋即加快。此时两人皆催动了体内真气,这种距离之下,就如同拿着把巨剑在斗室里乱挥乱舞,稍不留神便是重伤毙命的局面。

    加布里埃拉嬷嬷见状,长袖一拂,一股袖力无声无息,两人均感到呼吸一窒,生生被这股力道分开。普罗文扎诺皱起白眉,怪道:“嬷嬷,我敬您是贝居因会的院长,本该礼让的。只是这人命官司,不该有甚么偏袒才是。”加布里埃拉嬷嬷道:“既是人命官司,就不该偏听一面之词,连个抗辩的机会也不给。”她看了赛戈莱纳一眼道:“孩子,你与公爵dú杀,可有关系?”

    赛戈莱纳收敛了招式,举步向前道:“三日之前我前去礼拜堂偷窃不假,但我所要的,却并非是巴兹利斯克虫,而是要取回我这一柄栗木杖。”他拿出身后背的木杖,普罗文扎诺何等眼力,一眼便看到木杖上的五环节疤,双目精光大盛。这是托钵僧团的长老木仗,怎会落到他手里?再回想起这少年身上露出马太福音的功夫,他疑虑更浓,便不再chā话,由得赛戈莱纳说下去。

    随即赛戈莱纳便把自己如何在普拉霍沃结识魔手画师、如何代他受过被比约齐擒住、如何逃出监牢与凡埃克合作等等约略一说,只避去自己身份不谈。听他说完,亚诺什质问道:“你不是与那阿拉伯舞姬有仇么?如何最后又放她走了?岂不矛盾?”

    赛戈莱纳踌躇一下,说道:“我与那塞壬琴姬有血海深仇,恨不得手刃此女。只是她手里握着我父亲的行踪,我便难以下手个中情由,不便多言,加布里埃拉嬷嬷尽知此事,她可为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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