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知自己要当爸爸了,除去本来就没打算负责任的,男人一般都会欣喜若狂一下——这个大家都有心理准备,而且也很可以预料左饕将是个好爸爸——但谁也没有料到左饕会欣喜若狂得如此有强度有长度,几天过去了,他还持之以恒地处于一种高度亢奋状态,面瘫脸上两只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动不动就诡异地咧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恶心死胆大了,吓死胆小的。
相比之下,白可就淡定多了。虽然最初被惊呆了,但很快就适应了孕父的节奏,毕竟喜获麟儿要比身患绝症来得好得多。左饕管东又管西,不让喝可乐c不让吃肯德基c不让吹空调c不让玩游戏c不让跟江助理说话c不让开电话会议白可开始还体谅他喜当爹,甜甜蜜蜜地忍了,后来忍无可忍家暴发作,左大妈怕他(儿子)气坏了,才略收敛,然而白可但凡做点什么,左饕脸上立马就会出现一副忧心忡忡c欲言又止c我不说你但希望你自觉的表情。
白可只好每天木然躺在床上,给肚里的花生仁听各种胎教音乐,因为如果不听音乐,孩儿他爹很可能就要满脸慈祥地摸他肚子,或者执着地用极寡淡c冷漠的语气对着他的肚脐认真地念童话故事;烦就一个字,白可说了很多次。
在方医生的医院观察了几天,见胎儿一切正常,白可终于被允许出院了。方老太太给白可找了一位钻石级护工,是在国外照顾过男产夫的,擅长各种怀孕c月子期间的饮食料理c起居看护c基本医疗c咨询建议,经验很丰富,听说还在英国接受过管家培训。
江助理拿着该看护的工资单:“”
“刽子手把她那双穿着红舞鞋的脚砍掉。不过这双鞋带着她的小脚跳到田野上,一直跳到漆黑的森林里去了。”左饕暂停他的每日恐怖故事会,抬头问:“怎么了?”
“”,江助理打了个冷战,又振奋精神质问:“这位护工兄的薪水也高得太离谱了吧?!护工而已哎!满大街都是!他要多少你就给多少吗?”
“是”,左饕翻了一页书,“即使高到需要辞退你c把你的薪水也给他,我也会同意的。”
江助理:“”
白可下午如蒙大赦般地高高兴兴收拾好东西,却找不到左饕了,问江助理:“左饕哥哥呢?”
江助理撇撇嘴,“先走了吧。”
白可:“”
这时左饕出现在病房门口,手下推着一把宽宽大大的轮椅。
白可:“”
左饕温油地说:“上来。我推你。”
白可面上神色变幻,脑海中酝酿着风暴,江助理反倒贼兴奋地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一屁股坐进轮椅里,使劲颠了颠,拍着扶手开心地说:“真舒服!好玩儿!你推我!驾~~!!”
左饕:“”
一刻钟后,左饕温顺地提着大包小包在前面开路,白可领着哭哭啼啼的江助理,辞别方老夫妇出院了。
左饕关好后备箱,撵走江助理,又仔细检查了白可的安全带,神清气爽,“回家!”
白可坐在副驾驶座上,短暂地愣了下——“回家”这个词对二人来说已经久违了,左饕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肯承认那也是他的家。
白可微笑道:“谢谢。”又把左手放在左饕腿上,头枕着靠背闭目养神,结果再一睁眼,发现车行的根本不是回家的路
“”,白可凌厉地问:“回哪个家?!”
左饕故作镇定,“咱爸家。”
白可气得去抢方向盘,“你还嫌不够丢人?”
左饕吓了一跳,侧过身子挡着白可,“开车呢,别闹啊宝贝儿。家里得先收拾收拾,就过去住一天,乖。”
白可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半天挤出一句:“你这人怎么这样!”
左饕目不斜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