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承师傅嘱托,也并不为难于我,虽不及观主的回护照顾,不过仍容我继续修行。所以渡劫后修炼仍然比较顺利,眼看就已经逼近灵仙之境。谁曾想就在此时,长松观来了一个恶道士。”
说到此处,皎羽脸上的表情变得愤恨不已,说话的语速也变得快了起来。
“这道士是四十年前来到长松观的,来时刚刚十五岁,一身天生道骨,被观主看作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此人天赋异禀,修行极其刻苦,只用了三十年,便超过观内除了观主以外的所有道人。可他有个最大的问题,便是容不得动物修行。”
皎羽停顿了下来,微露痛苦之色。当时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也正是从那时开始,长松观成了她的“禁地”。
“此人强势,连观主也不得不让他三分,从此我便不能再踏入长松观”皎羽此时已无法继续说下去,她对长松观有着特殊的感情,这道人生生将她驱逐出去,这种痛苦无人能够体会。
“后来呢?”吴辰非见她停住半天没有再说,便轻轻询问。
皎羽转过头来,清冷的月光下,美丽绝尘的脸上,两行泪水映着微光汩汩流下。“每当远远听见观中做大的道场,我都会控制不住地走近,可每次都会收到驱逐。五年前观主外出游方,便把观中事务全部交给了这个道人,自那以后他只要看见我,便会动手,我未到仙境,不是他的对手。”
说到这里,左手拂了拂右臂:“此次手上的伤,便是拜他所赐了。”
吴辰非有些不解,皱着眉头继续问道:“如你所说,你已经有两千年道行,何以不敌他这个只有五十多年的修炼?”
皎羽看了看他,轻轻摇摇头:“公子你不懂我们修炼的艰难。人类修行,有师傅传授心法指诀,指点修炼关窍;而兽禽修炼,都是先靠被动吸收日月天地的精华,若想将这些许灵力存于体内,要有极多的机缘巧合,不是随便就可以做到的。”
一见吴辰非似懂非懂,她便继续解释:“就好比用碗承接雨水,人可以由师傅交给你一只碗,哪怕小点,但终可使用;兽禽便只有自己四处去寻,侥幸寻得便可继续,寻不得便只能放弃。人不仅可以接雨水,还可以去河边打水来装满碗,而兽禽不行,只能等天下雨,接到多少算多少。因此,兽禽修炼,比之人类要困难千万倍。”
吴辰非低头想了想,这才抬起头问道:“你说过此道人天赋过人,那他修行速度定然比常人快。他五十年修行胜过你两千年,那换作常人大概百年修炼可与你相平。是否正确?”
皎羽点了点头,这个男子果然聪明。其实她第一次看见他,就发现他的天赋也非常高,如果修行不会比那个道人差多少。
“天赋是个原因,不过他勤修苦练,修行才如此神速。”说完看向吴辰非:“公子可还有疑问?”
吴辰非想了想,对皎羽的疑问已经全部得到了解答,于是摇了摇头。
“没有了。既然姑娘伤情已然大好,在下就不再来打扰了,就此告辞。”
皎羽伸手连忙把正要躬身施礼的吴辰非扶了起来:“公子莫要如此大礼,皎羽不敢领受。”说完,她凝神想了一下,从左手手指上褪下一个物件,递到吴辰非手上。
吴辰非低头一看,是一枚墨玉指环,墨色沉厚,一看便是极好的玉料所制。还没等他开口拒绝,皎羽就已经再次说道:“公子莫要推辞,这墨玉指环不是酬谢,而是一个媒信。”
“媒信?”
皎羽看吴辰非没有听懂,将左手伸了出来,只见她雪白的手腕之上,带着一只漆黑的手镯。
“我这墨玉手镯,与你那指环是同一块玉料所制,两者可以互相感应。公子今后如果遇到危险或难事,便把指环噙入口中,我可以通过手镯感知到,并最快时间赶到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