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叠在一起的乌云没多久就下了雨滴,打在诗梦的琴上,明明早已被冻得瑟瑟发抖的她此刻却在拼命地护着琴,踉跄的步伐极为的不稳,好像随时都能跌倒,可是纵使如此却依旧没有阻碍她前进的步伐,那空洞的眼眸在得知白心凝死的那一刻好像就再也燃不起任何的漪澜,只是步履艰难的前移着,似乎在遥远的前面真的又让她追寻的东西,淅淅沥沥的小雨打湿了她的红衣,那样的阴冷直直的穿透她的刺进她的骨子里。
不远的身后,一个黑色的身影举着伞似乎是无意路过,可是那红色的身影却印入了他的眼中,她的怀中抱着那把他送她的七弦琴,被雨水打湿的她极为的狼狈,透过黑夜依旧能清晰地看见她的脸上和嘴唇惨白的没有血色。他心里升起一丝紧张,这么冷的天她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叶凌心里暗思,可脚步却不听使唤的跟了上去。
奋力的爬上望月楼。背后的血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顺流而下。她闭上眼睛,脸上的雨水滴在琴弦上,从指尖流出的乐曲丝丝入耳,其实没有人知道那绝世之音红尘赋她一直是没有谈完的,红尘赋讲的便是人生的百态,生老病死,爱恨别离,她此生经历过爱,恨,别,但这生,病,死却是她不曾遇见也不曾经历过的,所以这首曲子的下半部分她只能谈的其行,却无法入魂。而今日她是第一次将一首完整的曲子谈完,对于人生该要承受的一切,她都承受了,一时间这首曲子似乎活了一般,在诉说着她曾经的悲欢离合。就连远处的叶凌也不知不觉得沉浸在她的这首乐曲中,原来这世间有一首曲子能把红尘的一切诉说的这般清晰,恍然若梦,曲子时高时低,时而欢快跳跃,时而哀鸣于山间。
原来她用近最后一丝力气要弹奏的就是这首诉说人生的红尘赋,原本淅淅沥沥的小雨越下越大,仿佛天地之间都为她这份悲哀所打动。忽然弹奏的琴弦有些乱,再看面前的人,身子晃动,在她倒下的那一瞬间,一个箭步,将她抱在怀中,拦住腰间的右手忽然觉得湿湿黏黏的,伸出一看,原来是她的伤口又裂开了,顾不得其他将她打横抱起。
莫梨宫的众位宫婢发现主子失踪,一个个都急的慌忙寻找,虽说梨昭仪挨了几下廷杖,可是终究是仅次于雅夫人之下的妃嫔,这宫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又算的清呢?原本抱着诗梦往回走的叶凌听到了不远处的喊声,低头看了眼倒在怀中已经昏迷的玉人,她是宫里的妃嫔,可他却是外邦的使臣,这样终究是于理不合,恰好附近一个凉亭,将她放在凉亭内,相信一会儿那些人就能找到这里。
看着诗梦被带走,叶凌的心里松了口气。难掩的焦急使他真想去看看她究竟怎么样了,只是那个地方于他而言终究是那般遥不可及。
那一晚,莫梨宫内灯火通明,御医房内的所有御医都被宣到了莫梨宫,就连龙辰轩也不顾风雨的赶到了,整个莫梨宫内被人围的水泄不通,龙辰轩的那张黑脸使得在场的所有人的气氛焦躁而又肃穆,每个人都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小心丢了自己的脑袋,来来往往的脚步慌乱中带着急促。望了眼表情凝重的御医龙辰轩声音低沉的言道“梨昭仪究竟怎么样了?”龙辰轩的问话让御医们不由得个个打了个冷颤,急忙跪在地上。
“回禀皇上,梨昭仪的身子本来就弱,之前挨了几十廷杖,伤口刚好现如今又淋了雨,只怕。。。。。。。”
“怕什么,不要给朕吞吞吐吐的。”一阵急躁用上龙辰轩的心头。
“只怕熬不过今晚。”
“废物。”
‘嘭’的一下子桌子上的青瓷花瓶他怒砸在地上,破碎的瓷片发出悦耳的声音“朕告诉你们,倘若今晚救不活梨昭仪,莫梨宫的所有人朕都会让你们为她陪葬。”
那一夜,忙碌的众人第一次这么不希望梨昭仪死,那一夜,在莫梨宫的的屋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