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怎么躲到这偷玩手机了。”林越毫不避讳的在时一身边坐下,慵懒的靠着木制椅背。
“里面太闷了。”她假意露出一脸你竟然也来了的惊奇,把头从手机屏幕前抬了起来。
她不动声色的近距离仔细打量起林越那握住易拉罐骨节分明的右手,单手操控着铁罐,驾轻就熟,食指轻巧的在罐环一翘,“呲”的一声是打开易拉罐环后气体迸裂的声音,吱吱作响,气泡争先恐后的往开口处冒。林越漫不经心的单手打开易拉罐环,动作顺畅而撩人,换作别人,时一定会觉得耍帅且装逼。
她自是吃他的这一套,管他如何浑然天成的做作。将无意间从他身发现的细微之处,收入囊中,暗自欣喜。
私心也不过如此。只要主语是他,她都觉得新鲜而有趣。
“要吗?我再去买一瓶。”林越把亲手开启的汽水递到时一面前,欲起身。
“不用了,我不渴。”她内心虽很想立马接过,肢体却伸手阻拦,将已递到面前的冰汽水重新推往林越的方向。好沁凉的触感,“谢谢。”还不忘十分礼貌的道了声谢。
林越微微仰头喝了一口,瞄了一眼时一还拿在手中散着微光的手机,看到停在列表处的屏幕后,难掩暧昧:“等谁的消息呢,远处走来就见你一直盯着手机看。”
“没有,挺无聊的。”林越话一说完,时一就机警的把手机锁屏,最为微弱的光线也彻底没了,夜色又暗了几分。
他应该什么都没看见,没看见她刚才打开却忘关闭他独属一栏的分组。
“举起手来这片从初中军训时就开始放,哎,真没劲,操场四周亮堂堂的,就这隐秘些,敢情副班长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也许目前就这一观点他们算是达成了共识。
时一没回话,林越口中的“副班长”三个字飘荡在空中c听在耳里尤为刺耳。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他见时一没打算回他,沉默反倒觉得尴尬,不如以一问一答的形式,兴许还能聊些什么打发时间。
“前不久,在你去小卖部之后。”她对他一直有求必应,话刚出口,就觉得说多了,她这么说不就摆明了林越到这来之前她就注意到他了?
“你看见了?”
“还需要看见吗?手里拿着不就是了,难不成你要说你这刚从冰柜里取出的汽水,是从家里带来的,易拉罐还一直往外冒着汗?”她镇定自若的自圆其说。
“也是,刚还说准备再给你买一听呢。”又仰头喝了一口。
时一嘴角微翘,却没为自己的随机应变笑出声。
林越继续说:“我还以为你会填报附中的,那时你说挺多人报附中,我以为你口中的很多人便是在说你自己,没想到这么巧,我们竟然还在一个班。”
时一有时候巴不得林越宛如自己肚中的蛔虫,一股脑的把所有心事都告诉他,剖白内心,对着他大声高喊,天底下哪来那么多的巧合,他们能同一所学校一点都不巧
人们总说“无巧不成书”,可最为讽刺的是,书中人们所乐见其成的巧合与水到渠成的缘分都是凭一人之力主观捏造。
可她做不到,也宁愿自欺欺人的把一切都归咎于彼此命运本该如此,况且能在一个班不就足以佐证吗?
她有些矛盾。
蓄意实则是在誓死与命运作抗衡,待得逞又一脸与我无关和听天由命的抵赖。
“我估分不太准,没有孤注一掷的决心,弘毅保守点。”她无奈的谦虚着,“而我当时是真以为你会报附中的。”她如实的诚恳道。
“我爸妈离婚了。”林越话出口,是毫无波动的语调。
时一有些错愕,不是因为内容,而是因为林越竟会对自己如此坦白,不亚于让伤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