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单了。
她把手伸进校裤口袋拿出c展开。新状元为了宣传不惜血本的改版了宣传单的设计,不变的是正面仍硕大地印着“新状元”三个大字,翻过来背面是详尽的学科价目表。
“你要去?”林越从始至终与时一的对话都没转头,直直地看着前方。
如若不是她与他并排站立,一句摸不着调的开口,她会误以为是自己多虑又幻听了。
看在时一眼里是林越那与我无关的步步紧逼。
“不知道,还在考虑。”时一定定地研究学科套餐内容和课时安排。
随后林越流利地说出其精准坐标。
时一震惊地对照了宣传单上的地址,准确无误。
“你知道?”
这不废话这么有名的补习班没人不知道吧。
时一又重问了一遍:“我是说,你去过?也在那补过习?”林越知道的太过详细,如果没频繁进出过,不至于不假思索地张嘴就来。
“从初中起就跟江则一个补习班上课。”林越说,“你不知道?”
原来他们一早就认识啊。
“我知道你初中时周末一直都有补习,但不知道你是在那上的课。”时一如是说。
“江则推荐你去的?他就没跟你说过?”林越终于面向她,狐疑地看着,刨根问底。
“没有。”时一老实答话,确实没有。她没想到林越竟也在那上的课还和江则早已熟识,江则没提,她也没多问,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来说,通常情况下若不知道两者有所牵连,是不可能会想到一块去的吧。
时一按着原来的折痕重新把宣传单塞进口袋,神色暗淡了几分,不经意间地小声说:“看来我要慎重考虑了。”
“时一,你对我有偏见吗?”林越略有不悦,因为时一骤变的情绪,满腹疑惑,大言不惭是她,推心置腹是她,现在的淡漠疏远也是她。这让他不自禁的相信女生真是个善变的生物。
时一仿若一个多面体,每一次的接触都给他以不同的感触,林越越是尝试了解些什么,越是觉得她有诸多深不可测的方面。
“没有。”怎么可能,无论怎样都轮不上他,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眸底的色彩,或明亮闪烁或黯淡无光都关乎于他以及与他相关的一切。
课间操结束后,大家都散去,时一怀着心思木讷地朝班级的方向走去。
第三节的数学课,是即将退休的老唐,头发稀疏,边上略密的“长发”被他由这一端横撇到另一边以掩盖中间少得可怜的发量。因此老唐上课时总习惯性的不时撩一撩“刘海”,让它安分守己的呆在属于它的地方,以防垂散下来。他只花了十来分钟说明他的课程要求,其他没多做解释,就让学生们打开课本的第一章节,十分昔时的按部就班开始正式上课。
时一本认真随着老唐的上课进度做着笔记,可奈何突然从腹部传来隐隐阵痛,由弱到强,握着笔杆的手也越发用力。起先她以为是前一晚空调冷气吹多了,夜里被子没盖好,着了凉导致肚子疼,直至一股暖流,有所异样,她才觉得不对劲。
躲过了军训了,却没躲过开学。
她计算着日子,这几天是该来了,却没想到来的这么早,她一时疏忽,忘了应有所准备的在书包内层放几片卫生巾应急,以备不时之需。痛苦的是无法舒缓的疼痛,不自觉的身体扭曲了起来,背一点点地弓下去,近乎整个身子快贴到桌面上,唇齿紧闭,手抚着腹部,硬是强撑着自己抬头听课。
离这堂课结束只剩几分钟时,她生怕被周围的男生听见,递了张小纸条给旁边专心致志听讲记笔记的陈桠楠:“你有带卫生巾吗?”
陈桠楠摇了摇头,停下笔,关切地问了声:“还好吗?撑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