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盛乐被八抬大轿嫁给公孙茂的那天,正好着了凉,不但精神不济,鼻子还直冒鼻清,得时不时拿着手绢小心地擦鼻子。
容盛乐容貌美艳,也能识字读书,被家人宠着惯着长大,从出生到现在都是顺遂太平的。今天本该是她最风光最容貌焕发的一天,她却遭受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生气。
她于是决定穿好嫁衣后,在怀里偷偷塞了小镜子和一小盒妆粉,准备到了新郎那边的婚房,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掀开盖头偷偷补妆。不然到了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被新郎官公孙茂看到她一张有着精致妆容的粉白/粉白的脸,鼻子下方却是丢失了一块白色,那她该多丢人啊。
新娘子容盛乐坐在花轿里吸了吸鼻涕,愁眉苦脸地想着。
现在只希望那公孙茂长得真如父亲说的那般丰神俊朗c才华洋溢c举止优雅,才能治愈她此刻忧愁烦闷的心境。
虽然容盛乐对一个整天和铜臭味打交道的商人能表现得举止优雅这一点抱有极大的怀疑,但还是心存了一点期待。
她坐了不久,听到在轿子外某位轿夫一声喜气洋洋的指示下,一路坐着的晃晃悠悠的轿子终于落下。
披着盖头不方便视物的容盛乐瞬间心里紧了紧,两只手忍不住绞了绞手绢。
虽然她胆大任性,但无论是谁,在自己的未来要交予一个没见过只闻名的男人时,总会紧张得坐立不安的。
容盛乐感到有人掀开了盖头,那人还让她把手交出去,说是好出轿子。
说话的人是个男人,低沉说话的声音还挺好听,容盛乐不禁有些陶醉。
能让她把手给他的话,那他应该就是她的未来夫君了吧。
容盛乐恍恍惚惚的就听话地把自己的手交了出去。
手一触碰到对方宽大有力还热气重的掌心,容盛乐不禁手抖了一小抖,对方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那声音放佛古钟的余鸣,穿透容盛乐的耳朵,让容盛乐更是晕晕乎乎的。
容盛乐被那人牵引着行完了拜堂的礼,就紧接着被丫环扶进了洞房。
容盛乐被扶到了床上后,丫环便小声行礼告退了,容盛乐等到关门声音一响,立马扯下了盖头,拿起手帕擤鼻涕。
她刚刚拜堂的时候憋的可是痛苦了,又不能拿手帕擦,又不能发出声音吸鼻涕,什么未来陪伴一生的丈夫,什么让人迷醉的声线,她统统都忘到了脑后,心中只剩鼻子和嘴巴之间的那些让人不容忽视的湿润reads;。
容盛乐痛痛快快地擦了鼻涕,掏出怀里藏着的小镜子和妆粉,美滋滋地开始补妆,对镜欣赏自己的美丽。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等容盛乐感到外面传来动静的时候,才匆忙把镜子和妆粉往床尾被子底下一塞,然后飞快戴上盖头。
来的人是喝得微醺的公孙茂,公孙茂望着端庄地遥坐在床上的容盛乐,眉眼不禁温柔了下来,沉声让丫环退下后,拿起屋内桌子上的掀盖头用的秤杆,慢慢地走到容盛乐的面前,让容盛乐的真容在眼前展现。
在公孙茂的猜想里,自己那名为容盛乐的妻子只是有文静的书香气质而已,没想到她居然还长得温婉动人。
如此佳人在新婚之夜的昏暗的灯光下低着头小心翼翼抬眼看他的样子,羞涩得美如顺着风微微荡漾的水中月,公孙茂被这符合心意的美色晃得心思恍惚。
容盛乐沐浴在公孙茂如此强烈的视线下,心中却无端生出几分不喜。
第一次见面就如此紧盯着女子的男人,实在是孟浪。哪怕长得的确不差,但他的气质已经因为他的无礼的行为落了下乘。
“容小姐,你已经嫁予我了,以后我可唤你为娘子。”公孙茂看着容盛乐愣愣地说道。
容盛乐忍下心中不爽,垂眸点了点头,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