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墨怜雪在慕容府住下后,再也没有人上门找过麻烦。她也得了个清闲,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在府上逛逛。
墨怜雪四下望望,这慕容府还是以前那个样子,没有太多的改变,只是稍许又增设了些池塘和湖心亭。
回到慕容府,墨怜雪并未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在她心中,这里不是家而是地狱。她路过一荷花池,不由停下了脚步。
常常经人喂食的金鱼见池边有人影,即便没有鱼食投下,也纷纷挤了过来,围在墨怜雪脚下,嘴巴一张一弛,似是在讨要食物。
墨怜雪瞥了一眼池中的金鱼,记忆乍现。六年前,她也是在这池边喂过金鱼的,当时,却被自己的姊妹推落水中。
等她费力游上岸时,不小心弄断了一株黄金墨叶莲花,反让那群姊妹告到家主那里,忍冻挨饿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
她从游鱼处收回目光,继而又投向远处的假山。她记得,假山下,有个洞,那时那些人总把她塞进那个阴暗潮湿c臭虫遍地的洞穴,在外面用小石子打她。
墨怜雪淡然地从假山处抽回目光,走过荷花池,朝梅林走去。那些过往的悲痛,已经在她身后远去,却也在她心中永久的留了下来,化作了燎原烈火。
她在一株古老的梅花树下站定,抬头望去。还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纤细的枝桠上,密布着青色浓郁的叶子。
这是娘亲最爱的梅花。
虽然梅树没有开花,墨怜雪还是摘了一支树丫,往她娘亲生前所居住的梅芳苑走去。自她上次离开到此番回府,已经是时隔六年之久,也该去祭拜一下自己的亲娘了。
想到这里,墨怜雪的心情没来由的沉重起来。她从未见过自己的亲娘,更不知其长相。这个从未谋面,也决不可再见到的女人,成了她这些年心中的一个结。
墨怜雪仰天叹息,若是没有这个女人以身挡雪,想来自己早就冻死了。继而,她眸中闪过一丝怒火,要不是慕容宏远,娘亲也不会死!
当她走到梅芳苑时,却见这院落没用想象之中的荒芜,看样子似乎还有人居住。
墨怜雪在屋前的一株梅树下站定,抬头看去。天空很蓝,斑驳的阳光,从枝桠间投落到她的脸上,一股淡淡的暖意在肌肤上晕开来。
一滴晨露自叶尖落下,滴在她的眼角,缓缓流下。
“娘亲,雪儿回来了。”
无人应声,徒是一如既往的寂静。
她环顾四周,内心一股惆怅。庭院依旧,花还是一样的开,树还是如当年一样的绿,只是早已物是人非。
墨怜雪跨进屋内,见正中央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在细细品茶。见到妇人,墨怜雪眸中寒光陡然,死死盯住妇人的样子,恨不得将此人生吞下去。
“你谁啊”注意到墨怜雪的妇人,放下茶杯,厉声问道,“快点滚出去,这地方不是你这丫头片子该来的!”
“四姨娘,别来无恙啊!”
四姨娘闻言,仔细看了看墨怜雪,觉得似曾相识。她又细细瞅了瞅,这眉眼,这身段儿,跟那贱人还真有几分相像。
“你便是那慕容灵昨天也听下人说了,说当年走失的大小姐回来了。今日看来,不假。”
她翘起兰花指,掀开茶盖子,优雅地咩了一口茶,“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活着。果然贱人生的种,就是命贱,怎么个也死不了!”
“我是墨怜雪!还有,你最好收回你刚才的话!”墨怜雪冷冷道:“否则,我让你再也没法开口说话”
“哦看来只是住进了慕容府,还没正式认祖归宗喽”
“改名换姓认祖归宗可笑!”
说着,她懒得理会身后四姨娘变态的笑声,直朝荣氏的房间走去,刚走进去,一股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