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不可以亏欠人,唯有彼此相爱,当常以亏欠,因为爱人的,就完全了律法。像那不可奸淫,不可杀人,不可偷盗,不可贪婪,或有别的诫命,都包在爱人如己这一句话之内的。爱是不加害与人的,所以爱就完全了律法。
这是《圣经》里面的一段话,阮晴读了一遍又一遍总是不能理解其中含义。圣人心思广博,博爱宽厚,所说的话岂是她这种俗人能懂得。
阮晴合上书,将这本神圣的书籍丢在了角落里。
她穿了件白色的羊绒衣,肩上披了一条绿色的披肩,披肩随着她的动作从肩上滑落,直接掉在地上,她看了看却没有捡,扬身又躺在了椅子上。
室内的窗子没有关,一阵风吹来,带入几片叶子,正巧不巧的落在阮晴的脸上。
本来假寐的她受到打扰,微微有些恼,睁开眼睛想要动怒,却发现竟然是几片叶子。
悄悄的平复一下心情,好奇的捡起落在腿上的叶子。
金黄的叶子被风干,像是死板的雕塑,阮晴哑然,反应了好一会儿突然拉开窗帘,窗外一棵硕大的银杏树随风飘摇着,金黄的叶子簌簌的往下落,如坠了一地的黄金。
已然入秋了,阮晴记得上次出门叶子还是翠绿的,时光过得真快,快的她恍惚以为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坟墓。
其实翻开身份证,她不过才二十四岁。
阮晴从藤椅上站起来,走到窗边,凉风呼呼的灌进来,从脖子直接窜到了内脏,“阿嚏”,因为受凉打了个喷嚏。
“秋天的风看似温和实则最伤人,你的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吹冷风的好。”
话没听完,肩上就一沉,那件绿色的披肩就落在了身上,阮晴转过身,眼睛看着来人。
他有着清朗的五官,流畅的线条,以及那如同朗月坠湖的眼睛。
“我难道连呼吸新鲜空气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阮阮,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不起,我这人心思单纯,理解不了您阳奉阴违的说辞。”
“阮阮,难道我们之间非要这样说话吗?”
巫寻南很是受伤,一张俊脸满是愁绪。
从他们相见那天起到现在已经三个月,虽不足白天,两人却是度日如年。
柳含烟死后没多久,周挺则和巫景浔便找到了他们,周挺则的本意是想带他们回青鹰帮,毕竟柳寒城那里不好对付。
可巫寻南执意带阮晴回了荷塘雅苑。
巫岛被柳寒城控制着,此刻不好回去,但并不意味巫寻南放弃,周挺则知道巫寻南是干大事的人,不会躲在他的一亩三分地做乌龟,他拍着膀子直夸巫寻南有种。
不过巫寻南的眼睛却是问题,半路失明和先天失明有本质的区别,巫寻南除了能和人正常交流外,其他的一概手忙脚乱,不能自顾,幸亏翔叔在巫家出事后直接回到了荷塘雅苑,不然巫寻南就如同失去翅膀的蝴蝶,全无用武之地。
阮晴在那天之后,似乎变了一个人,不爱说话,常坐在椅子上发呆,而且一坐就是一天,柳含烟的话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禁忌话题,谁也不曾提起,更没有人愿意提起。
那是个糟糕透顶的话题,就像埋在地底下的炸弹,虽然暂时没有危险,可保准挖出来就要人性命。
巫寻南回来后就变得非常的忙,忙的阮晴有时候几天都见不着他,其实这只是阮晴的错觉,巫寻南每日都会陪她吃饭c睡觉。
只是阮晴潜意识里将这些自动过滤掉了,就像相机里的滤镜,总能去除一些不好的东西。
巫寻南晚上回来,阮晴总是早早的睡下,和以往不同,阮晴再也没有翻身躲进他怀里的动作,反而巫寻南一碰她,小小的身体就变得异常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