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摹本,恰有两卷极好的,却不在店里,而且价钱方面”
他偷眼瞧了瞧陆鸿的脸色,见他对价钱不甚在意,便接着道,“是一贯五一卷,客人若要可付了定钱,鄙人关了书肆回家取来。”
陆鸿被这价钱着实吓了一跳,不过来都来了,总不成空手而归,于是讨价还价一番,依着掌柜付了六百文的定钱,并留下姓名,便出了书肆。
那金掌柜随后也出了店来,将大门锁了,客客气气地同陆鸿道了个别,便急急忙忙赶回家去了。
陆鸿出了门便有些后悔了,就这些纸片子愣是要花掉他三千二百钱!
那部《金匮要略》是雕版印本,印出来的字迹虽然不影响阅读,却毕竟有深有浅,因此只要二百三十钱;而两卷褚遂良《千字文》摹本一卷就要价一贯五!
金掌柜说是一位客人自己手抄放在这里代卖的,价钱也都是定好了的,书肆只抽一成,因此说甚么也不肯便宜,最后从《金匮要略》上面折了三十钱,这才做成的买卖。
就在陆鸿离开昇纯书斋转回到文殊庙的时候,他隐约间觑见墙角边有个红影一闪而过,不过他没怎么在意,又到大街上溜了一圈,等到约定好的时间差不多了,便又回到了书斋。
金掌柜倒也守时,甚至已经早早开了门站在门外等候,他见陆鸿的身影出线在了巷口,竟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陪着笑脸叫道:“陆客人,您回来了!”热情又比前番高了十二分。
陆鸿被他闹得一头雾水,讶异地问:“金掌柜你怎了?”
那金掌柜只笑不答,一路将他引到了书肆里,又郑重其事地从账台下捧出一个蓝布包,双手奉给了陆鸿,说道:“陆客人请查检,这是您要的书和字。”
陆鸿疑惑地打开蓝布两角,见里面端端正正包着一本《金匮要略》c两个用木匣装了的书卷,还有一串制钱,正是自己先前付过的六百文定金。
金掌柜见他检查无误,便又替他层层包好,塞到他的手上,笑道:“钱货两讫,陆客人慢走。”
陆鸿抱着蓝布包怪道:“甚么钱货两讫,我还没付钱呀!”
(本章未完,请翻页)金掌柜竖起大拇指,又笑着奉承道:“陆客人真是实诚君子,不瞒您说,这钱您的朋友已经替您付过了,千真万确。”
陆鸿还是不信:“甚么朋友,是哪位?”
金掌柜道:“那位‘朋友’可没留姓名,小店也不敢多问,总之那位‘朋友’命小店提醒陆客人,莫忘了只有一个时辰的假时,请速速回吧”
陆鸿带着疑惑的心思浑浑噩噩地回到了都督府,本想给王正买的果酒也都忘了。
等他打开木匣之后顿时大呼上当,这两卷狗屁摹本哪里值得三贯,还不如他自己的一笔臭字!
他现在终于是知道胡效庭为甚么被人叫做“小胡伯高”了,两相比较之下,胡效庭那一手简直是书中圣笔了
不过毕竟没花他一文钱
当天还在考虑是谁替他付了这么多钱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文殊庙前瞥见的红色人影。
是她?八成是!
想明了是谁之后,陆鸿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在街上时还洒脱自在的他,突然对自己这身行头感到自卑和恼恨:既然是去买书,就应该提早把那身直衫穿出来啊,至不济也得整理一下头发和胡须啦!
这不是有辱斯文嘛
他为心中的自惭形秽找了个自己都不满意的理由。
于是王正和小五子惊讶地发现,他们的鸿哥竟然趴在池子边,就着池中的积水收拾起仪容来!
“鸿哥做啥妖呢?”三流子问。
“不知道!”小五子很干脆地答道。
都督府这次安排的晚饭其实并不比上次赏的酒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