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不成,压住腰,压住腰!”洪成索性纵身一扑,全身都压在了陆鸿的腰腹大腿上,两手使尽了力气扒着床沿,拼命不让陆鸿动弹。
胡顺哪里还敢迟疑,转了身一溜烟便到柴房取绳索去了。
胡效庭在院子里听见动静,赶忙丢了木盆,也冲进屋里来帮手。高医正见了他,叫道:“小鬼,你快捂着伤口。”
这时陆鸿胸口的生布已经又在渗血,转眼便殷虹一片。胡效庭胡乱抓了一条手巾,捂在那箭创之上,冷不防陆鸿手背挥打过来,“啪”的一声扇在了他的脸上,右边脸顿时红了半边。
胡效庭被打得半边脸涕泪横流,手上却不敢放松片刻。
胡顺那婆娘晕血,原本一直在门外候着,此时听见屋里的动静直唬得心惊肉跳,赶忙抱了小玉儿躲回厨房里去了。
陆鸿一阵乱踢乱打,接着筛糠样地抽搐良久,梗着脖子青筋一股一股地冒了出来,浑身的肌肉一棱一棱地鼓胀着,肩腰都在不住地左右扭曲挣扎。
堪堪歇止了半刻,忽然又发力猛打起来,先是洪成被一膝盖顶飞,跟进门的胡顺合身补上;接着高医正被一胳膊撂倒,胡效庭便拿额头顶着陆鸿的锁骨。等到洪成和高医正又再爬起来按住时,陆鸿忽然停了动弹,整个人像瘪了气的浮囊一般瘫了下去。他的脑袋歪在一边,右手软塌塌地垂在床沿上,两腿时不时微微抽动着,只余下胸膛风箱一般剧烈地起伏
胡顺和洪成干脆就压在陆鸿腰腿上不要起身,都在大口喘着粗气。胡效庭小心翼翼地揭开手巾,一条血线顺着陆鸿胸口的肌肉轮廓淌到肋下,在榻上聚成一滩,连忙又盖了上去。
高医正半瘫着坐在地上,两手搁在膝盖上微微发抖。他抬头看了一眼,确定渗血不多,便不忙起身,仍是坐在地上心有余悸地说:“亏得受了重伤,否则咱们几个哪里制得住他!”
这四个人中高医正和洪县令都是读书人,胡效庭年纪小,身力尚未长成,胡顺又太胖,都不是出力气的好手,因此合力之下仍然狼狈不堪。等几人喘匀了气息,赶忙拾起胡顺带来的绳索,七手八脚地将陆鸿连着床板捆了个严严实实。
还是洪县令有计较,嘱咐胡效庭把村里几个团练兵请来照看。
高医正自打被洪县令请了来救治陆鸿的伤病,便在上河村胡顺家里住了下来,几日时光转眼即逝,年历已从立春翻到了雨水。此时节身板硬朗的已然渐渐脱了棉袄,料峭的湿冷气在被大地的温热逼退之前挣扎着散发出最后的余威
(本章未完,请翻页),鸿雁南来,草木萌动,四野外青葱碧绿,杂着灰褐的土色,胡家后园里陆鸿亲手种植的花草蔬菜也都偷偷抽出芽来。
燕子河水依然不疾不徐地静静地流淌着,清晨的寒湿丝毫没能阻止女人们到河边盥洗。不过最近有些不同,那些女人抱着木盆挎着竹篮经过胡家大门的时候,总会留神朝院里多看几眼,若是恰巧遇见胡家的人露面,便急忙停下招呼一声:“胡老爷(他婶子),陆队正受伤好些了罢。我家那妮子成天说陆队正是咱们三河镇的英雄,吵着要来探望”若是碰见效庭和小玉儿俩兄妹呢,后边那句自然略过不提。
胡顺哪里不明白这些妇人们的盘算,这是想攀亲家哪!
缘由还是要说到二月初三那天,陆鸿带着人在赵家集一举捉住了十几名逃犯同党,还有四名作死的番邦蛮夷,剿下的两车货都是十足十的黄金,根据目击者称,那两车黄金少说也有一千斤,也有说二千斤c三千斤的
当然了,诸多传言到现在最可信的还是一千斤的版本,因为这话是赵家集开客栈的赵四赵老板亲口说的。
要问赵家集如今最红的人是谁,就是赵老板!赵家集最得意的人是谁,还是赵老板!
赵四趁着朝廷发嘉奖的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