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珠儿自个也心动得紧。
只冯继忠是个老实过头的,眼里还只有一个贾敦,连冯老夫人塞给他的周氏都没放在心上,自是对珠儿有意无意的挑逗视若无睹,着实让人泄气。
好在这冯家还有一位大舅爷,虽珠儿心底里看不上此人没甚出息,靠着姑妈过日子,不过周霸王颇懂风情,一来而去的,他二人便厮混到了一块。
珠儿颇得她娘真传,要知道老孙家的本是贾府老太太的陪嫁丫头,结果却成了国公夫人史氏最信任的仆妇,须知那婆媳二人可是几十年的死对头,这老孙家的本事可想而知。
且不论珠儿怎样帮着冯老夫人钳制住了贾氏,又如何成了冯继忠的妾侍周氏最可靠的和伴,反正珠儿这一路自认披荆斩棘,才得了圆满,成为明媒正娶的周家正室。
然而人生不如意事常□□,虽搭上周霸王前,珠儿早有心理准备,知道指望不上这人封妻荫子,让她享受人前显贵,却不成想,她这好日子过得也勉勉强强,更兼这二年周霸王越闹越不像话,早成了滥赌鬼。
就拿上回她从那姓秦的手里蒙来的三百两来说,除了孝敬冯老夫人和周氏的一百两,其余的一揣进周霸王怀里,立马无影无踪,须知这三百两得来着实冒了风险,可恨她连个响都没听到。
之所以说冒风险,是因为珠儿才没那闲功夫管别人死活,可有人既然要当冤大头送银子上门,她便没有不笑纳的理由,只是听说那姓秦的是当今太子爷的亲信,万一被人发觉其中有诈,她可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至于那根用做凭证的珐琅银钗,倒确实是珠儿的,当日人家递过那钗子,着实把珠儿吓得不轻,若非姓秦的后来真给了银子,她甚至疑惑,此人竟是帮着冯婉瑜来寻仇的。
说来当日冯婉瑜小小年纪,手也是够毒的,拐子抱她走之时,她居然生拉活拽地扯住珠儿不放,最后连着那钗子拔了她一大把头发,疼得珠儿哇哇直叫。
起先珠儿想回身去抢的,只那拐子跟后头有狼在追似的跑得极快,加上周霸王怕惹来注目,上前拉住她,珠儿这才悻悻地做了罢。
想到此处,珠儿不免又叹一口气,果然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如今再回头瞧瞧,自己拼死拼活跟上周霸王,还不如当日嫁给个有出息的小厮,如今也能做一句体面的管事娘子,哪像她现在,空担着周大奶奶的名声,整日担惊受怕。
“我的天,你又在做什么?!”进到里头,瞧见周霸王正背对着她在屋里翻箱倒柜,珠儿立时猜出,他这是又在找银子,免不得气恨交加,上去拍了他肩膀一下,骂道:“你个混账东西,最后一点银子都被你挖光了,你就不能给我们娘儿几个留条活路?”
只周霸王一回身,倒是把珠儿吓了一跳,“你脑袋怎么了?”说着,珠儿的手便伸了过去。
原来此时周霸王半边脸已是青紫,嘴角还沾了血,右眼根本就肿成了一条缝。
两人互相瞧了一会,周霸王猛地跳了起来,“别碰我脸,疼着呢!”
“是谁打的你?”珠儿缩了手,追着问道。
“那秃头三寻上门来了,”周霸王回身继续找自己的,“他要五千两银子才肯放过咱们。”
珠儿给吓傻了,“秃头三,他怎么进来的?”
“他”周霸王打了个顿,“在外头。”说着,转头又忙自己的。
“你是不是不安分,又跑出去了?”珠儿立马火上心头,甩着双臂向周霸王身上打了过去,“你这不是自寻死路吗,那秃头三是什么人,你招惹他干嘛?”
周霸王猛地推开珠儿,“你这臭婆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和我闹,那家伙可说了,钱要凑不齐,他手下就会向冯继忠报信,说咱们卖了人家丫头的事,到时候你觉得冯继忠会放得过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