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她就比我厉害一点点,当然不可以。”
“你喜欢她么?喜欢一个人不是会替她把所有的危险排除开么?为什么你却把危险引到她身边?”
“我”
江游倾下身子,说:“你不确定了?”
他语气突然变得十分温柔,好像要把这一生的柔情全部都耗尽在今天,可惜薄珏并没有发现。
“是的,我不确定了。”薄珏说,同时暴躁的抓了抓自己洗完头还没扎起来的长发,“你干嘛要提这个问题,害得我刚刚确定的心意又迷茫了。”
“不着急,我来帮你确定,你对赵清阁什么印象,用一个词来概括。”
“厉害!不c不对,一个词的话,那就可爱吧!尤其是她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特别可爱!”
“她嫌弃你你也觉得可爱么?”
“可爱!”
“打你你也觉得可爱么?”
“觉得。”
“你是受虐狂吗?”江游一本正经的脸色突然破功,哈哈大笑起来。
薄珏照着他的脸就踹了过去,被江游两手挡住,薄珏没使十分的力道,但是也不轻,江游却格挡得轻而易举,薄珏跟看猴儿似的看着他,双臂抱胸,啧啧叹道:“成了契主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获得力量叠加”
江游的眼睛黯下去。
薄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还没来得及道歉,便被江游给打断了。
他娓娓道来:“首先,花螳螂并没有危及到你的生命,因为你内心深处知道报警器才是最后一道防线,所以出于信任你去找了赵清阁,知道没办法解决以后毅然决然选择报警。其次,喜欢分很多种,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把爱的人挡在身后。也许是基于对彼此的了解,你更愿意把后背交给她。还有第三——”
江游刻意卖了个关子,抿住嘴,不说了。
薄珏着急地问:“是什么?”
“这第三么,第三”江游拖到薄珏又上脚了才边求饶边说道,“你就是想找个借口见人家,多简单的理由。”
“是么?我是想见她?”薄珏脑子里被塞了太多她觉得暂时不能理解的东西,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努力的倒腾清楚当时自己的想法,眉毛皱了鼻子皱,才霍然起身,斩钉截铁的道,“你说得对!”
江游安静的笑了,白色的病号服衬得他脸色更白,眉眼却很清逸,月光下像是透明的,几乎让人生出一种随时会飘然而去的错觉。
薄珏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午夜的钟声响了。
“九月二十五了。”江游低头看着薄珏攥得紧紧的手,突然说,“今天就是司白的送别仪式了。”
“我陪你一起,好么?”
“好,”年轻的契主轻轻地说。
“老大,你可以抱我一下么?”
薄珏不知怎么就觉得悲从中来,伸臂搂住了年轻的契主单薄的身体,如果不是这一抱,薄珏还不知道他已经瘦成了这个样子,骨头硬得咯手。
“我之前说,成人仪式结束后,就帮你追赵清阁,可是我太失败了,连自己的契子都没有保护好。你们那么好强,不管你是赢是输,不要再步我的后尘了。”
江游的手慢慢往下探。
“我分得清什么是激素作用,什么是我内心真正的想法。司白走后,我觉得整个世界的灯都暗了。我不想去疾控中心,也害怕去魇堂,所以”年轻的契主突然哽咽道,“对不起啊老大,我没办法再活下去了。”
怀里少年人模样的契主身体泛出点点的湛蓝色,属于薄珏的匕首插在他的心口,天宿人唯一的弱点就在心脏——一击毙命,毫无例外。
薄珏徒劳的去抓空中飘着的光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