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的学生陆陆续续回到了山顶集合。
赵清阁坐在树底下休息,薄珏在旁边溜达,溜达着溜达着又凑了过去。
“你怎么这几天老是跟着我?”
“喂,咱们刚刚才共患难过,你至于这么嫌弃我么?”
“嫌弃,你也不看看这个难是谁招来的。”
“那也算有惊无险啊。”
赵清阁嘴里嫌弃着,却没阻止薄珏坐在她身边,树枝招摇,夕阳染黄了山林,风是从薄珏那边吹过来的,她虽然洗了脸,却没有换洗的衣物了,身上的味道还是令人一言难尽。
赵清阁皱紧了眉。
薄珏从善如流的挪到了下风口。
“我觉得那名契主有问题。”薄珏从地上揪了根草,递到赵清阁手边,问,“你认为呢?”
赵清阁接过来,随手扔到一边,她没有说“是”,却是直接给出了自己的分析:“第一,即使有林笺在前,我也不相信有这么弱的契主;第二,她说她的契子上山采药了,那么为什么叫我们带她下山,而不是去找她的契子;第三,纪少尉看她的眼神不对,他在害怕。”
第四
薄珏“哇”了一声,见缝插针的溜须拍马:“你真聪明。”
赵清阁不以为然,说:“劣质的夸奖,别跟我说你想不到。”
“我想是想到了,但是比你少一条,我是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弱的契主的,不过现在多了一条,纪少尉出来了,他的腿好像在发软啊。”薄珏幸灾乐祸的说。
纪云生生吃了一个大冤枉。
以他的布置,赵清阁和薄珏会遇到几只a级野兽,但一定会是在能力之内的,确保能够给雏态最佳的锻炼同时又不危及安全,谁知道那群花螳螂是怎么来的,难道有人特意引过来不成?
心头突然涌上这个念头,尚未成型就被纪云掐灭了。有的事情不该想,也不能想。
严格执行命令,才是军人的第一天职。
比如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把这群雏态送回壁空。
罪魁祸首的元帅阁下正在控制室里观测着外面的情形,匕首牢牢的扣在手中,食指上的血珠早就凝结了,这样小小的伤口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长得和以前不一样啦。”她突然这么叹道,从颈子里拽出了一条链子,链子上串着一枚合上的鹰形徽记。
那似乎是特意定制过的,徽记中央一道隐秘的s形裂痕,不仔细看的话完全看不出来,元帅沿着s拉开徽记,里面藏着两个女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人还很青涩,像是雏态的年纪。
头碰着头,肩贴着肩,两张尚且稚嫩的脸上挂着灿烂得几乎能够灼伤人眼睛的笑容。
元帅对着照片,又看看监视器上坐在树底下的赵清阁,手指点着照片上的女孩五官,一一比对过后,喃喃自语:“眉毛不一样,眼睛不一样,鼻子不一样,嘴巴不一样,你也不爱笑,真的哪里都不一样了。”
“怪不得你叫我不要找你,就算找到你,我也再认不出你啊。”
她摸上照片上女孩儿的眼睛,指尖在她的眼角轻轻掠过,终于无力的垂下,元帅将头重重的往后一仰,闭上了眼睛:“明妤啊”
飞行器在夜里十点抵达壁空,中途在山脚降落了一次,元帅登上了等候已久的军部飞行器,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出来见过赵清阁一面。而没有收到那名契主的道谢,更加坚定了赵清阁心里的猜测,这也许是个大人物。
有多大,她没有概念,也不在乎。
一个陌生的大人物,对她而言,仅此而已了。
薄珏脚一沾地,人转瞬间就蹿出了十米开外。
“席医生!江游他——”
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