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黑面金绣的靴子出现在黝黑的洞口,这里洞窟已经坍塌了一大半,周围巨石嶙峋,挡住了绝大部分的空间。
但是在远处,透过层层石缝,却有微弱的光晕影影绰绰。
靴子的主人身着一袭黑色长袍,连同头部都严严实实遮盖住,这袍子看不出是什么质地,但隐隐间有暗色的流光一闪而逝。
他极为平淡的前行一步,身周好似裹挟着巨大的气流,黑袍在气流中猎猎作响,但他轻轻抬手,这些挡路的巨石却眨眼间被碾灭为灰烬。
平坦宽大的一条路出现在黑袍人面前,他仿佛什么都不曾做过般极其平淡的继续向前走去。
洞窟坍塌之下,只有这里一片石厅幸免于难,而这里唯一的光源也只是一把利剑。
是这柄长剑上镂刻的流云纹微弱的散发着自己的光芒。
石厅虽然保留完整,但若是常人能看见此间一幕,却也要被惊吓到。
可黑袍人并非常人,他甚至是在兴致勃勃的打量着。
利剑并非安然放置在某处,而是生生□□了一个年轻人的胸膛上。
这年轻人仰躺在一大片血泊中,浸染得一身血污,只见一张侧脸苍白中透着隐隐死气。
可细看却还能发现他略有起伏的胸膛。
只是这细微的起伏,就像是一条即将要断了的丝线般危险,也许就只是下一刻,可微不可闻的呼吸也该是要趋于平静了。
黑袍人的身影忽然间消失了,可瞬息间便出现在年轻人的身侧。
在黑袍之下露出了一双纤瘦的手,手指关节各个分明,却过分消瘦看起来只是一具骷髅上裹着一层皮肉。
他手掌触碰到那剑柄,这就在触及的是瞬间,他的手掌却好像是烫伤一般,红色的淤痕在这双手上尤为明显。
“居然是仙修的东西。”
“你可真是呵呵呵”
沙哑而轻挑的男声似乎忍不住的发笑。
他抓住了剑柄,猛地将它从年轻人的身体里拔出,然后就像是丢弃一件垃圾一般,随意将它掷去了远处。
几乎只是同时,年轻人的身体却是一颤。
那涓涓涌出的血液开始了凝固,黑红色的宛若有了生命一般的血结成一道道回流,将那胸口那道骇人的剑伤如同针线缝补般,以肉眼所能及的速度在迅速的愈合中。
这一切看起来,更是不可思议了。
黑袍人缓缓抬起一只手。
他苍白的手指比最锋利刀剑更要冰冷。
他将那道即将就要修复完毕的伤口硬生生的插了进去。
顿时,血流如注。
连同手掌一起,将胸膛上的剑伤重新撕裂,他手掌握拳,似乎是触碰到了年轻人的心脏了。
“这心怎么是温热的?
他沙哑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他提出了一个让自己有略微惊奇的问题。
“是人族的体温?”
年轻人的面庞此时被一层厚重的死气所笼罩。
只有这黑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或许只要他稍稍用力,就足矣捏爆了手掌中的心脏。
黑袍人惊疑之后,低低的笑了。
他屈尊降贵般低下自己的头,终于看了眼年轻人的样貌。
鸦羽般的乌发凌乱的挡住了侧颜,但是殷红滴血的唇,精致更甚丽人的眉眼,就算此时沉沉死气还有血污沾染,也是更添了靡丽而已。
这无疑是一张精美的面容,即便是再挑剔的画师,也不得不承认只凭着一张脸便足以入画。
看看到了他的脸,却让黑袍人的杀意更甚。
“你究竟是何德何能?你,根本不配。”
他不知道是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