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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等她入了迷的时候,门外忽而响起一阵脚步声。男人沉稳有力的步伐就像鼓,一下一下擂在她心口,不知为什么,她攥着书,觉得有些读不下去了。
宗政回来后亦先去沐浴,眼下头发半湿披散着,少见的淡然闲懒,他长臂一伸拉开门走进来,身后的婢女捧着干巾亦步亦趋。
“在看什么?”他弯腰看了一眼她的书封,却不小心滴了水渍在纸上面,晕开了。
宝琢想支开他的脑袋,手一碰却又缩了回来,轻声抱怨:“陛下也太不小心了。”
话是如此,她还是爬了起来准备给他行礼。见着后面跟着的婢女,不禁想起了下午和山薇的对话,她稍稍顿了一下,就把那干巾取来,手心微微出汗问他道:“我给你擦?”
宗政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那婢女知机地退下了。
她第一次在皇帝头上“动土”,还有点莫名地小雀跃,包裹住轻轻地一压,又打开来很细致一小缕一小缕地拭去水。“陛下的发质真好。”她羡慕又爱不释手的夸赞。
百无聊赖,他抽过刚刚她放下的书来看,却有些心不在焉。闻言淡然一笑:“这是夸朕的?”
怎么听起来,倒像是寻常阿策夸那些女人的。
宝琢也意识到不太对了,眨了眨眼,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继续认真干活。她如春葱的手指柔软,偶尔会擦过他头顶的皮肤,掠过一丝温软地凉意。
室内流淌着温馨脉脉的气氛。
过了片刻,宝琢轻甩了甩手,觉得差不多了,视线便开始游走。因是半跪在床上,比斜身躺着的皇帝要高。视线就越过他的肩膀看见了书
咦?
那晕开的水珠好熟悉,似乎就是她方才看过的那一页,怎么他看了半天竟是没有看进去吗?
她促狭问他:“方才看到一半书就被抽走了,不若陛下与我说说,第三代宇文皇帝究竟有没有被自己的大臣刺死?”
宗政指尖一顿,若无其事的翻过一页:“专心擦。”
“你不告诉我,我就会一直记挂这里,专心不了。”
他瞄了眼,“没死。”
“哦。”
看来是这位一目十行看到了。她没能纠缠成功,觉得有些无趣,突然脑子里升起一个念头,她悄悄一笑,贼心不死丢开了毛巾,凑到他前面挡住了他的视线。故意问他,“陛下,书好看还是我好看?”
“你。”他口吻淡然,说得随意,竟无一丝赧然。
就像女人穿了一件,欢快地在试衣镜前旋转,问身边的男友好不好看,而他们看着手里的杂志报纸,头也不抬的说“好”。
她不服气,扶正了他的脸:“看清楚再说,不许敷衍我。”
即使凑近了把脸放得无限大,依旧无损她的美丽。唇红齿白,青眼桃腮,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不眨,仿佛充满了期待。
他有片刻的失神,薄唇紧抿,并不说话。
“看来是我了。”她却灿烂的笑起来,倏尔在他唇畔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口,很是欢快。“这是奖励。”
他怔住,狭长地眼眸眯起,在她将要退开时,骨节分明的手攫取了她的下巴,俯身吻住了她。
这个吻一开始是淡淡的,与他的一贯性子相类,唇间轻轻地摩挲,她叩着牙关不许,他也半分都不急躁。后来她终于顺从张口,他一顿,再吻上去就有些乱了章法,磕着牙,又咬破了皮,越吻深便越透出几分匆忙的狼狈,和无声的窘迫。
宝琢的嘴唇破了皮,她舔了下那位置,立即她嘶”了一声,有些疑惑地看向宗政。
她自来到大玄以来最奇异的现象发生了,只见他深沉的眼眸注视她,不躲不闪,但那耳尖一点位置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