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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春雨刚下起来的时候,宗策在大公主乌石兰玉珊的沧澜阁。金羹玉馔,美酒佳肴,外加一个绝色美人儿,乐得逍遥。

    况且乌石兰玉珊自有手段,阁子收拾得里锦绣华美,还有一群美人儿翩翩起舞,何等赏心悦目。这群人俱是她的陪嫁,一路从乌戎迢迢而来,为她笼络帝王,为她探听消息。宝琢原也该是其中之一。

    一舞罢了,美人将要退场,一行人才绕过屏风,竟喁喁私语开了。

    “小公主已有一段时日不曾来了吧。”

    “是呢,从公主得了宠开始就没再见露过脸。真真叫人心寒,难不成,竟是信了宫里那些流言蜚语?”

    “都说她与公主感情好,我看不见得。”

    乌石兰玉珊像是没听见,取来一杯酒送到皇帝唇边,轻笑道:“陛下若不饮尽这杯酒,接下来可就没有好歌舞看了。”

    他原是斜倚在席子上,应着琴声曲腿叩着节拍,举止间透着股闲散的精致韵味。这会儿闻言却是目光微动,手一压推回了杯盏,低笑道:“没有歌舞,不是还能看戏?”

    她微微愣住。

    “说笑罢了,只是朕若不喝呢?”

    “陛下当真不喝?”她就着酒盏饮了一口,盏口抿上层嫣红的口脂,她眼波流转,自有一番妩媚。

    他看她一眼,却半点不领这番风情,“听说,你制奶茶的手艺极好?”

    “陛下倒还记得上回宝琢那丫头说得话呢。”她脸色有稍许不自然,随即嗔怪笑道,“我还没问陛下呢,那回怎的待我这般冷淡,我苦思冥想数日,始终不知哪里得罪了陛下。”

    “乌戎大公主消息通达,竟不知朕喜怒不定的性格?”他把玩着酒盏,抬眸觑着她,那笑很快淡了下来。

    这话越来越难接。实际上,从一开始她就不明白陛下的意图何在,旁人看是连宠数日,实则她根本就不曾与他同房。每回来,也不过是日日品赏歌舞,旁人只知里头热闹,夜夜笙歌,又哪知真相。

    她的眼神明暗不定,难不成真是因为乌石兰宝琢那个女人?听说这段时日她与陛下闹脾气,所以陛下才会

    想到这,乌石兰玉珊勉强笑道:“消息通达从何说起,自入了宫,能用的不过数人,哪里来的消息呢。况且陛下性子极好,哪个糊涂人敢这样评说陛下?”

    宗策但笑不语。

    空气里的凝滞无端引人尴尬和不适,她打破了沉默,仿佛没有刚刚那一场对话似的,主动问:“陛下,可还要再赏一曲?”

    他缓缓开口,“不了,朕在想一件有趣的事。”

    “是何问题?”

    “朕在想——”他支着额头破为烦难地模样,丹凤眼轻抬,竟是勾人心魂,“你们姐妹都是乌戎人,为何公主身上的香气,与宝儿截然不同?”

    从沧澜阁离开,宗策信手摘了花园里一枝杜鹃花,一瓣一瓣地撕了。

    “不抢,抢,不抢,抢”

    贤庸瞅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提醒道:“陛下,这朵花共五瓣,您起头第一个说了‘不抢’,末了还会是它。”

    宗策把花茎一丢,烦闷地挡了挡眼,“明知结果,女人怎么还爱这个把戏。”

    “要不,给您找朵千瓣菊来?”

    宗策似笑非笑地横他一眼。

    罢了罢了,阿政难得有个喜欢的,他嘛,谁还不都一样。

    还没走上两步,天上豆大的雨珠打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顷刻间,地面就胧起一片蒙蒙的湿气。

    贤庸举起宽袖给主子遮着,“落雨了,陛下,您去那边亭子里躲躲,奴婢叫他们把御撵抬来。”

    宗策原是要点头,想不过又摇了头。

    “你回去叫阿政接手,我再走走,别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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