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耳里,总觉得透着股冷意。
我转头看向他,正好对上他的视线,感觉好像是在问我,小声答道:“认识。”
“是吗?那,他是谁?”男人挑挑眉,身子也向后靠在了沙发上,似乎只是随意问问。
我有些尴尬的眨眨眼。
我好像,似乎,真的不知道他叫什么。
那,他是不是也应该划为妈妈说的陌生人那一列?
目光扫到他手上的伤,觉得自己这么想似乎有点儿没良心。
陌生人应该不会为我挡刀吧?
眼神乱飘着,嘟囔道:“他是秦秘书,你跟他说了那么多话,难道还用得着我来介绍吗?”
男人低笑了一声,“说得有理,能言善辩比往日更甚。”
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不用你说,本姑娘也知道自己冰雪聪明,口齿伶俐。
偷偷瞅了眼男人,见他似是在闭目养神,我才趴在青年耳边,轻声问道:“你叫什么?”
“秦明。”青年亦小声回道:“在天者莫明于日月,就是我的名字。”
“这个名字真好,我喜欢。”目光落回到他的手上,感觉手绢已经湿透了,“伤口这么深,肯定很疼。”
眼睛酸酸的,忍不住又想哭,“都怪我,总是这么没用,做什么错什么。”
“别哭了,只是小伤,不要紧。”秦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抬头望向我,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你没事儿就好。”
抬手在脸上胡乱擦了两下,握住他的手。
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人如其名。他确实像他的名字那样阳光,照在身上,直叫人暖到心里去了。
当那个带着小帽子,穿着日本军装的女人出现的时候,离开了一段时间的那个年轻人也带着医生回来了。
“一会儿不要乱说话,他们叫你什么,都先应着,知道吗?”秦明看到许多人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低声对我嘱咐道。
“哦。”虽然不懂为什么,还是应下了。
“明先生也来了。”打过招呼,女人又看向我,“汪处长,你还好吗?”
“我没事,谢谢。”唇角上扬,笑了笑。
跟在女人身后进来的一群人中间也没人站出来去照看下老人的伤势,只是动作迅速的绕着沙发外侧围城了一个圈,少数的几个人认认真真的在这个客厅里翻看着,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皱了皱眉,这个气氛,实在是有些奇怪。
不过,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了。当看到医生把手绢掀开,露出伤口的时候,我忍不住就替秦明倒抽了一口气,握着他另一只手的手更紧了几分。
要是我,一定疼哭了。他是怎么忍到现在的?
“大小姐还是动手了吗?”我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医生给秦明清理伤口的时候,女人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人,用眼神示意了躺在地上的老人,“可惜了,王伯早有准备,大小姐想保住的那个人,怕是保不了了。”
那个受伤的老人叫王伯?
大小姐是在叫我吗?
他口中说的大小姐想保住的人,又是谁?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说话奇奇怪怪的,而且秦明又还在上药,我也确实没心情搭理这些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没事别烦我。”
秦明完好的那只手捏了捏我的掌心,悄悄冲我摇了摇头。我就只好装聋作哑,低着头不再理会那个人。
“南田科长,录音机找到了,就在这里。”同样穿着军服的人递给了南田洋子一个笨重的机盒子。
“很好,明先生有兴趣一起听一听吗?”女人接过那样东西,在沙发的另一边坐下,“汪处长也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