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的被门挡住,直到锁洞咬住锁舌的声音响起。
许久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扑倒在床上,像是初生婴儿一般嚎啕大哭。
一边哭,一边想,来了这么久,我也并非全然没有进步的。你看,如今哭起来都不用掐大腿了。
如果可以忽略心底的那份隐隐上涌的酸涩,我想,这应该是一场合格的演出。
不过,真情假意,哪里又是那么容易分清呢?
哭得久了,声音都有些嘶哑,只余着一声声的抽噎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南田科长?”打开门就看见南田洋子站在门口,身后只跟着两个卫兵。
“汪处长,您,还请节哀。”她一脸的关切,反倒是让我难不准她的想法。
“我还好多谢南田科长关心,您先请进吧!”把手一抬,做了个请进的动作。
烧了一壶开水,泡了花茶,端给南田洋子。
“汪处长,很抱歉,在这个时候过来找您。”南田洋子端起茶杯,略喝了一些,“但是,我请您一定要振作起来。令叔父的死,我很痛心。不过,哭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我们想要在上海滩站稳脚跟,一定要想办法铲除抗日分子在上海的隐蔽巢穴。而你,就是我在76号最得力也是最信任的下属。有一件事情,我觉得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多谢南田科长的信任,但是,我现在的情况,并不适合接管任何隐秘的工作。”坐得直直的看向南田洋子,“这段时间我虽住院,但是外面的风言风语,我听得并不比任何人少。我知道,许许多多的巧合下,会让新政府,甚至是特高课都对我有所怀疑。
我很感谢南田科长现在依旧愿意信任我。但是,在我抓住这一切事件的元凶以及杀害我叔父的凶手,洗清我身上的嫌疑之前,我是不会接触任何机密的文件,也不会参与任何保密的行动。我目前对帝国效忠的唯一方式,就是确保帝国的利益与荣誉不会因为我而受到任何损害。”
“听汪处长的意思,已经有线索了?”南田洋子的身子微微前倾,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不过是家门不幸而已。”我握了握受伤的那只手腕,让南田洋子可以清楚看到透过白纱布露出来的血迹。
“汪处长也受伤了?还不快叫医生过来!”语气急切地朝门口喊去,“汪处长怎么也伤着了?”
“那个白眼狼,汪家养了她那么多年,就因为我当年杀了她那个做了□□的父亲,她就忍辱负重了这么久。若不是我这次受伤,疏于防范,又怎么会让她有机会近了我叔父的身,还拿他的命来威胁我?只是我没想到,她言而无信,最后,还是没有放过我叔父。”
说到这里,我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南田洋子说,“南田科长,属下想请求您,帮我在香港找到这个贱人。”
“香港?”南天洋子眯了眯眼睛,看向我。
“没错,我当时失血过多,昏昏沉沉的,但没有完全丧失意识的时候,模糊听见她在找什么船票。她一个丫鬟,能有多少私房钱?最多也就只够去香港而已。”
我双手紧握成拳,无比认真严肃的说:“只要您能替我抓回这个人,让我亲手替我叔父报仇,我,汪曼春,这辈子,誓死效忠南田科长。”
“好,很好。我果然没有信错汪处长。”南田洋子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汪处长是帝国忠实的朋友,我一定会让我在香港的朋友多多留心,当成我自己的事情来办的。”
“那么,礼尚往来,我希望汪处长也能帮我一个忙。”
“南田科长尽管吩咐,曼春定当尽全力而为,以报当年的知遇之恩。”毫不躲闪的直视南田洋子。
“其实这件事,我已经怀疑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