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亚斯一向温柔可亲,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纳薇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哪里还敢逗留,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
现在惊慌过去,回想起来,隐隐觉得不安。
她印象中,好像亚力克也有过类似的头痛症状,疼起来喜怒无常,就像一个疯子。
难道这是家族遗传?两人是双胞胎的话,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纳薇心不在焉地敷衍了瓦娜几句,便将电话挂了。
打电话过去没人接,发短信也不回,纳薇实在不放心,就打到宾馆总台,让他们派个人上去看看。
十分钟后,她又拨了个电话过去,宾馆的人说安德亚斯吃了药在睡觉,让她不用担心。
纳薇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绕去药房给妈妈买药,排队付钱的时候,听见队伍里有人在八卦。
路人甲说,“你听说了吗?街坊领居xxx死了。”
路人乙问,“怎么死的?”
“脑癌。”
“脑癌?不会吧!”
“怎么不会?xxx不是一直嚷着头痛吗?让他去医院查查,他就是不肯,自己忍着。最后昏迷了才送进医院,结果一查,是脑癌晚期!”
纳薇听了背脊一凉,问,“他头痛起来是什么样的症状?”
没想到她会插嘴,几个人同时回头看她。
纳薇尴尬地笑笑,道,“我有一个朋友也是头痛,可是又不肯去医院看。他疼起来,全身抽筋,还出冷汗”
她话还没说完,路人甲便道,“对,对,就是这个样子。疼的时间不长,也就两三分钟的样子,间歇性发作,很频繁。”
是不是频繁发作,纳薇不知道,但确实是间歇性的,时间也不长。安德亚斯该不会是脑子里长了什么东西?
见她脸色不太好,路人甲道,“还是劝你朋友去看看医生吧。别像我邻居,到死快了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毛病。”
纳薇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忍不住又给安德亚斯发了一条短信。
回到家,将药递给母亲,纳薇去房间里睡一会儿。刚躺下就听见有人敲门,纳薇不想说话,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特桑摸了摸女儿的脸,拉好被子盖好,放下窗帘,将洗干净的衣服叠放整齐,放入橱柜。
纳薇睁了下眼睛,看见母亲不再挺直的背影,不禁鼻子一酸。怕眼泪会不争气地滚出来,她翻了个身,眼不见为净。
想了一会儿乱七八糟的事,她浑浑噩噩地睡着了,做个怪梦,睡得不安稳,一下子惊醒。一看时间,已经晚上六点了,肚子咕咕直叫。
去厨房找东西吃,却看见母亲一个人坐在外面阳台上在吃饭,地上放着一个锅子。纳薇走了出去,搓搓手,道,“有什么好吃的,我饿了。”
特桑掩饰地道,“没什么吃的,都是一些剩菜,我一会儿给你弄新鲜的。”
纳薇低头一看,锅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有,便叫了起来,“妈,你该不会是把nee扔掉的过期菜都捡回来煮了?”
特桑见瞒不过去,便点头,“把烂的地方切掉了,煮一煮,还挺香。”
纳薇抢过地上的锅子,道,“妈,nee扔掉的时候,都发霉了,肉也不新鲜了,你怎么吃得下去?就不怕生病吗?”
特桑道,“我们乡下人没那么讲究,吃不坏。我看菜挺多,扔了实在可惜,能省则省。”
纳薇气急败坏地叫,“钱不是省出来的,是赚出来的!妈,求你了,想想我好吗?我已经压力够大了,如果你也病倒了,我该怎么办?”
特桑委屈,“我就是想帮你啊。”
“想帮我的话,就去找工作赚钱,不是在做一些让我更担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