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和寺庙断了联系。
城中有一个鲁家,母亲读经十几年,供养和尚也十几年,这日,这母亲就喊了儿子:“刚才到东面去收店租,才知道遭此大变,最近连上香的人也没有了,也不敢卖米给僧人了。”
“哎呀,别的庙我不知道,外面会集寺的大师,真正宽厚慈祥,这几十年来,不晓得有多少人感仰受福,怎么就落到现在地步岂不是冤屈”
“不过年灾月晦,数当这样,过几个月,灾退时临还是重见天日,我们却不可以等到现在,你去送些钱米给寺里去吧”
这儿子鲁慢,是孝顺儿子,听了这话,迟疑了好多时候,终于答应了。
次日,鲁慢封了二十两银子,带着两口袋米,就去了。
这是一处古寺,满院寂静,只有种的树木开始发芽,日影透过不算茂密的树枝嫩叶间洒落下来,光斑斑斓。
初春的鸟鸣声时断时续,增了幽深寂静。
这样肃穆的寺庙,鲁慢不敢妄动,只得和小和尚说了,并且就在院子中等着,过了一会,小和尚出来,小声说着:“方丈这一阵身子不好,正在用药,你说话小声点”
鲁慢点头,小心而入。
进到里面,鲁慢才知道这里布置和别处大不相同,到了禅密坐下,更是洁净清幽。
窗外有着一条小渠,曲曲湾湾,清流斜绕,几颗桃花已经开放,里面就有着几个蒲团,铺在竹榻,上面有着一床布被。
鲁慢见得一个老和尚,正坐着,认得就是庙里的垂德大师,连忙上前见礼。
“施主不必多礼”垂德大师连忙说着。
鲁慢笑着起身,喝着清茶。
这时有小和尚上前说了,垂德大师就苦笑的说着:“难得鲁施主在这时还不忘记送银送米,以前就罢了,这时还真是收了。”
“庙里只有米二石,再买不到米,就要没口食了。至于这银子,庙里的确有项大开支,我也收了,哎”
鲁慢说着:“这点心意,不成敬意不知庙里有什么大开项”
“庙里的金身要换下,要换成本寺的祖师哎”南方大开杀戒,有着这些血淋淋的例子,南方庙宇都立刻人人自危,只得换了金身,再不敢向皇权挑衅。
“要重塑金身啊,这是大功德事,我家再出三十两。”鲁慢连忙说着。
垂德大师也收了,这时五十两,就比五百两,五千两都不止,心中却是暗叹,自己这样选择了,别的寺庙,只怕还有人不服。
而在这时,距离北面边境最近的一座庙,十几个和尚已是每人都收拾了一个包裹,望着眼前的古刹,不禁眼睛湿润。
“师父”
“动手吧”已有着七十高龄的老和尚闭眼说着:“我宁可烧了,也万不可改了金身,谤了道统。”
犹豫再三,终有和尚动手,将火折子扔到了堆积在庙外的柴木上。
顿时,火苗窜起,转眼之间,大火席卷了整座庙宇。
“走吧,不要再看了。”老和尚说着,带头向着山下走去,跟在后面的和尚里,有人不住的回头望着,眼泪流淌下来。
有人跟在老和尚,轻声问:“师父,现在我们烧了庙,接下来能去哪里容身”
“去北方,去那面重新开始吧”老和尚指着北边,轻声说着。
有人去北方,有人却这时要离开北方去南方。
本是合家欢乐的时节,幽州战火不断,百姓苦不堪言。
幽州节度使,数代以幽州为家的卢高此时的心情尤其难过。
虽有心驱逐胡人,可实力弱小,最后被逼到了只能固守几个郡县的地步,每想到这些,卢高就觉得愧对先人。
胡人大军已经云集,城中只有万人,虽倚仗着城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