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烟的手臂,慢慢转过身来,平视他的眼睛,她嘴边分明带着一丝浅笑,但是眼里冰冷的温度,却让人透骨生寒。
她缓缓冲他吐出一个烟圈,他便懂了。
又是一声快门的轻响,阿司额角不自觉的跳了跳,对上她清冷凝固的眼神,有些无奈的低声道:“你这眼神,冻都能冻死我,我怎么还下的去嘴”
话没说完,脖颈忽然被她环住,轻轻一拉,她冰凉嫣红的柔唇便贴上他的。
这一下,不仅是角落里按快门的声音此起彼伏,就连四周都惊起一阵阵吸气声。
片刻,南风放开他,怡怡然的转身,对着周围或是惊愕或是意外或是兴奋的人群莞尔一笑,故作娇嗔的挑挑眉:“各位,要是网上或是杂志上报道了些不该报道的东西,我可是要起诉维权哦。”
众人一愣,随即尴尬的笑笑,散开,继续举杯开怀。
最后这一幕戏演完,阿司的手还搂在她的腰间,南风轻声说:“再不放开,我扣工钱了。”
阿司也和众人一样,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抽回放在她腰上的手,说:“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电影学院的学生,从小学表演,本以为对人的情绪和感情的控制已经炉火纯青,可是,认识她不过两天时间,谈话内容也无非是演戏和酬劳,但他隐约觉得,这个女人,比他这个专业的行家,还能隐藏自己的情绪,还善于伪装自己的面容。
南风兀自轻笑:“有什么不明白的,人还不都一样,两条胳膊两条腿,谁也不比谁多点什么少点什么。”
阿司皱眉,可她素白的脸颊在月光下更显得清静如水,沉静中居然带了一丝慈悯。
如果不是先前早就了解过她的风韵历史,如果没有听闻过她的经理人和那位男模之间的桃色生死恋,他几乎就要相信,这个人,只是一个不太爱说话,但是内心纯净善良的姑娘了。
只可惜,她是披着白雪公主外衣的妖精,中西合璧,古今贯通,谁沾上谁倒霉。
夜深时分,宴会终于散场。
等到媒体记者和宾客走得差不多了,南风才和齐然阿司一起从后门到停车场。
临别时,南风给了阿司一张卡,说:“五万块,一分不少,密码六个一。”
阿司嗤笑一嘲,拿了卡,走掉了。
齐然取了车过来,南风上车,靠在副驾上,歪着头,略显疲惫。
齐然看着阿司走远,忍不住烦躁的怒道:“真不明白你整这么一出是他妈的为了什么!”
南风侧头,婉然一笑:“我他妈的也不明白。”
她也不明白,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怎么就想出这么个又蠢又傻的方法来。
但是,她没得选,从来没得选。
齐然叹息,道:“明天报道会写成什么样,你自求多福吧。”
南风说:“嗯,写的不生动就让杂志社返稿。”
“你!”齐然怒目:“你他妈的没救了!”
南风笑笑:“开车,回家了。”
她知道,她早就没得救了。
齐然沉默的开着车,南风亦是一路无话。
快到南风公寓的时候,电话铃声划破了沉寂。
南风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看了几秒号码,然后接通。
季逸问:“还没结束?”
南风说:“结束了,在路上。”
“嗯。”季逸沉声说:“路上小心。”
南风问:“你回来了?”
“回来了。”
“不是值班么?”
季逸沉吟片刻,道:“换掉了,回来看你揭幕仪式的直播。”
南风缓缓笑了起来,轻声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