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暗暗寻思着。这建康内外,到处都有河流湖泊,古人说近水者仁,这些建康人仁不仁陈容不知道,但是她能看出,这城中的儿‘女’们,虽然不若平城和南阳人高大,可他们长相分外秀丽白晰。他们不论男‘女’,衣饰极尽华丽繁复,而佩带香囊,更是建康人的一大特‘色’。(hua 举目望去,处处衣冠楚楚,一路闻来更是清香阵阵。
而且,建康人特别爱唱歌,走到哪里,都是丝竹声不绝,高‘门’大府的外面,有很多摇头晃脑,随着丝竹声轻哼的庶民。而那些名‘门’世家的‘门’卫们,对于这种庶民,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种安逸,这种风物,来自北方的众仆哪里见过?他们张大着嘴,一边傻呼呼地望着,时不时还惊呼两声,引得那些衣冠楚楚的世家子弟们白眼相待。
这是真的白眼相待,说起这白眼,还得从三国时算起,自从那个叫陈琳的名士对着曹‘操’抛了几个白眼后,这白眼对权贵便闻了名。到了本朝,阮藉更是常常对上喜欢的人,青眼相看,不喜欢的人则投以白眼后。于是乎,这白眼望青天,已是名人高士们鄙夷世俗,自标风格的习惯。演变到现在,简直成了风俗。
平妪目送着一个穿着孔雀百‘花’图的紫绸‘女’郎,一直到她走得远了,她才喃喃说道:“‘女’郎,这衣物甚是华美,如果‘女’郎穿了,这建康城的小姑子,没有一个比得上。”
她转向陈容,快乐地眯着小眼睛笑道:“‘女’郎‘女’郎,安定下来后妪帮你做一件。”
陈容笑了笑,她垂下双眸,轻声说道:“建康的‘女’郎不同于别地,她们家世不凡,‘性’情也傲,喜欢显示自己的独特。妪,除非满城都出现了同一式样的衣裳,不然,我们仿不得。”
平妪愕然地张着嘴,好一会,她才喃喃说道:“竟是这样?幸好‘女’郎知晓。”
这时,外面传来尚叟地笑声,“敢问老丈,罗巷在哪个方向?”
尚叟问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管事样子的胖子。这种人经常与各路人物打‘交’道,相比起别的人来,往往见识要广些。
听到尚叟地问话,那胖子转过头来。
他朝着几辆马车瞟了一眼,‘露’出一个轻蔑的眼神后,漫不经心地朝着东方一指,“往那边走,一直走到尽头便是罗巷。”
那语气那神情,是相当的轻视和不耐烦。
尚叟一怔,目送着那胖子大摇大摆地离去,一个仆人不高兴地说道:“这人也是的,只是问个路而已,怎么这么个表情?”
仆人的声音一落,陈容的声音从马车中传来,“不要说了,我们走吧。”
仆人不知道,陈容却是知道的。建康的街道,喜欢以巷命名。不管是名‘门’世家,还是普通庶民,都喜欢扎堆。也就是说,在建康魂得久的,一听到你住在哪个巷子,便会知道你的身份如何。
而罗巷里住的人,明显够不到那胖子需要结‘交’的档次。
车队继续向前走去。走着走着,平妪突然叫道:“那,那些人在扔什么?”
众仆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却是一处高‘门’华第的小侧‘门’外,一个仆人驾着马车走了出来,然后,他在侧‘门’外的一个小斜坡处停下。
停下后,他把装在马车上的竹筐抱下一个,一直把五个竹筐全部抱下后,那仆人把竹筐朝着坡下一倒。
而令得平妪惊叫的,便是那倒出来的东西。那东西,白生生的香气扑鼻,里面夹着‘肉’和菜,竟是大白的米饭
众仆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阵惊叫声。
他们地叫声,令得那仆人回过头来。那仆人抬了抬小帽,朝着陈容的马车瞟了瞟,只是一眼,那仆人马上眼白一翻。只见他一边把竹筐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