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仕谦随意掸了掸外套上昂步向我走來。
我下意识退后了一步,手心微微出了汗,顾浩则上前一步,不服输地仰起下巴,宝石般的蓝色瞳孔带有明显的挑衅色彩。
然后只过了一秒,旁边的壮汉已经一左一右将顾浩拖了开去,阮仕谦畅行无阻迈步到了我的面前,修长手腕伸到我面前,我条件反射就是躲开,却被他牢牢按住肩膀,他手掌心的温度抚上我的脸颊。
我惊恐犹疑地看着他。
阮仕谦微微一笑,手移下拿到我面前,却是一根尾端发黑的木屑。
“看看你,弄得自己这么狼狈”阮仕谦的声音温和昵软得就像是在对最宠爱的孩子说话:“走吧我送你回去”
“不行,不能放这个女人走”阮诗婷不甘寂寞地尖叫起來:“这个女人得罪了我,我一定要她好看,我”
话沒说完,阮仕谦一个淡淡的眼神瞥过去,阮诗婷刹那间沒了声音,表情惊惧仿佛看到了可怕的怪物。
“走吧”阮仕谦依旧对我微笑,温和如故。
我咬着嘴唇沒有动。虽然落在阮诗婷手里很悲惨,但最多只不过悲惨一段时间,被阮仕谦抓住,那就是日日夜夜都活在地狱里,痛苦永恒。
“少爷,这是风小姐的随身物品”猥琐男递过來一个黑色小包,正是出门时林叔给我的那个。
阮仕谦随手接过就打开,动作在自然不过,完全不觉得翻动他人私人物品有什么不妥。
我就站在他面前,喉咙像是被人抓住,一丁点抗议也不敢,任凭阮仕谦将我的包翻了个里朝天。
“我看看,呵,这么多钱,还有张信用卡”他动作缓慢,轻柔像是把包合上,轻柔得放在我手里,看着我的眼神温软得如同绮丽的春夜:“你是带着这些钱卷款逃跑,唔,不像,难道你爱上了霍嘉声,终于愿意被他包养”
他的微笑毫无动摇,他的语气和声音永远都是柔和,那就好像一道又一道夏日的风席卷拍打着心房,可我绝不会忽略尾音时那眼角一闪而过的冷锐寒光。
“依依生病了,我去医院照顾她,这是霍家给的日常花费开销”在阮仕谦谈笑间散发出的巨大威压下我说了实话。
“那你究竟有沒有被霍嘉声包养呢”阮仕谦仿佛不经意的语气,却是步步紧逼。
“沒有”我坚定回答:“我并不打算被任何人包养”
“是吗原來是这样”得知我并沒有被霍嘉声包养,阮仕谦愉悦地笑起來,灿烂如阳光刹那间将危险的气息驱散:“这么说你现在是要去医院照顾依依,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阮先生你不必客气”我想拒绝。
“怎么会客气呢”阮仕谦师出有名:“我是依依的舅舅,去医院看望生病的外甥女是理所当然”
我再无话可说,只得低下头。
阮仕谦亲昵地挽起我的肩膀,顾浩在一旁大叫一声:“风琳”
那叫声是愤怒,更多的却是悲伤与不甘心。
我叹了口气,问阮仕谦:“顾浩一心救我,可不可以请你不要为难他”
“当然”阮仕谦温和微笑:“顾少爷英雄救美,我钦佩他都來不及,怎么会为难,我这几个手下会送顾少爷回家,请你不必挂心”
阮仕谦虽然冷酷如魔鬼,倒也言出必行,我也不再多话,沉默着任凭阮仕谦揽着出了仓库。
经过门口的时候,阮诗婷满面怨怼愤恨看着我,却是一眼也不看去看阮仕谦,并且什么话都沒说。
遭遇绑架虚惊一场,此时又继续踏上去医院的路,只是旁边坐了个阮仕谦,我的心情沒法轻松起來。
正沉默郁闷着,阮仕谦的手指又侵犯过來勾起了我的下巴:“你怎么比上次见了还瘦了许多,在霍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