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围拢在网球场边观看比赛的人们,已经比一开始的时候多了一倍都多。也许是因为大家看到了一场意料之外c异乎寻常激烈和好看的对抗赛,所以纷纷拿出终端呼朋唤友来看热闹;而且柳泉所使出的那种不科学的大招,在这个世界可是前所未见的——现在不看更待何时?
就连校内的特殊社团赤部与白银部,都有一大部分成员来到场边旁观。当然,青部也有人来支持意外快要夺得胜利的柳泉——然而碍于青部还是需要维持学园祭的运转和秩序,青部的成员来得并不太多,大多数人还是必须坚守岗位的。
不过,即使这场地空无一人,即使这场地充满秋日恼人的喧嚣,即使这场地周围的人带着友善或憎恶的眼光,注视着站在场地正中的她,她也可以在这美好的阳光照耀之下,赢得她想要获得的胜利。
因为她可是那个曾经从人生的废墟之中站起来,重新获得胜利的柳泉信雅呀。
柳泉全神贯注地压低了眉眼,决定在自己握有优势的时候——不管不顾地去冒险。
她在脑海中搜寻着相关的记忆,那些驻留在屏幕上的一举一动c那被人曾经详细地一点一点在网上的分析贴中拆解的动作——
将手中的网球轻飘飘地向上高高抛起,然后放低握拍的手,利用手腕的偏转巧妙地切到那颗网球的某个角度上击出;一瞬间,那颗网球高速旋转起来,越过球网之后突然下沉,贴着地面飞快地向前滑行,没有给对手一丁点足以回球的高度——
裁判的声音陡然响起。
“40一15!赛点,柳泉信雅!”
柳泉的目光得意地闪了闪,狡狯地笑了。
效果拔群。虽然发出的只是照猫画虎c似是而非的模拟大招而已,然而从来没有见识过这种发球的对手,是决不可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c完成接球的。
柳泉几乎是几秒钟之内就反应了过来。她惊奇地抬起头来,问道:“这个人就是那天驾车冲撞十束前辈的死者?!”
听到她这一句信息量稍微有点大的问句,宗像礼司微微挑了一下眉,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评价道:“你的用词,相当的有趣啊。”
柳泉一愣,“哈?!”
宗像礼司已经双手一撑桌面c借势站起身来,绕过办公桌走到柳泉面前。
“你说‘驾车冲撞十束’,还用了‘死者’这个词这都让我感到有趣。”他居然解释了自己言语里的意思,这行为简直不能更灵异了。
柳泉啊了一声,辩解道:“因为这都是事实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汽车爆炸又是不是偶然的巧合,但是驾车冲撞十束前辈这件事,我可以肯定。当时路上并没有什么汽车或行人,他完全有足够的空间躲避开十束前辈c或者至少提前鸣喇叭警示,但是他没有。就那么沉默地径直撞了过来,瞄准了十束前辈的身体,完全无视十束前辈身旁那足以让一辆更大型的汽车通过的空隙——”
宗像礼司似乎在认真地一边听着柳泉的碎碎念边在思考着,当柳泉突兀地停下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用右手的食指弯起来轻轻叩了两下自己的下颌,淡淡地接了一句:“然而他现在已经死了。”
柳泉一愣。“诶?!”
宗像礼司露出一个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略微发毛的微笑。
“即使他看起来再可疑,正如你所说,他已经是一个死去之人了。”他抬起眼睛来注视着柳泉,说道,“即使我们再怎么调查,暂时也只能查到他隶属于冰川组,是被组里派来暗算十束的。”
柳泉先是一惊,继而感觉有些愤怒。“为什么?!那些人为什么要对十束前辈下手?!十束前辈上一次遇袭也是他们干的吗?!”
宗像礼司目光微动。
“撒,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