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却那样顺耳。
陈岩麻木地重复了几句谢谢,那边挂了线。
她握着手机,把孙飞面前剩下的半碗牛肉粉丝挪到旁边,把饺子推他面前,“那个不吃了,把饺子吃了,吃饱送你上班。”
孙飞看看她,微微歪了一下头,听话地继续吃饺子。
安置好孙飞,她打车去了孙鹏家。
侯律师在电话里激动地说,他中午正在公安那边了解情况,突然说可以办取保候审了。他怕情况有变,没来得及通知陈岩,当即就垫钱给孙鹏办了。他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孙鹏和他刚上马路。侯律师让他和她说话,他在电话里和只她说了一句,就把手机还了回去。
他说,“好好上班,我到家了给你电话。”
她还怎么好好上班?他刚出来,连家里的钥匙都没有。
急匆匆地上楼,钥匙刚□□锁孔,门却开了。
门里露出了强子的笑脸。
他赶紧迎她进来,“我就知道你要来。”
陈岩看见他第一反应是愣了下,转瞬也笑了,“他人呢?”
“洗澡呢,去店里跟我拿钥匙,我就一起来了。”强子看看陈岩,“既然你来了,我就先走了,店里也没人看着。”
“好。”
强子临走时又低声嘱咐了句,“嫂子,你给他做点吃的,估计中饭没吃呢,让他在店里吃,非急着回来。”
陈岩点点头,“放心,你路上小心点。”
强子笑笑,把外套拉链一直拉到头,“我晚上再来。”
打开冰箱,面条吃完了,里面还剩一棵大白菜,两个西红柿,一点昨晚的剩饭,一根香肠。
陈岩把东西拿到厨房,想了想,决定做个蛋炒饭c烧个大白菜香肠片。
孙鹏洗完澡出来,强子不在了,桌上是陈岩的包,椅子上是她的灰色大衣和藏青色围巾。
厨房传来一阵热油的响声,他循着声音走过去。
她扎着马尾,背对着他,不知道在锅里炒着什么,一旁的灶台上还煮着一锅东西。冬日的正午照进来的一片阳光透过玻璃,折在地上和墙上,她的后背随着动作,有时在光里,有时在光外。
过了会儿,他闻出了蛋炒饭的味道。
忽然,她挥着锅铲的胳膊不动了,刚下锅的隔夜饭在油锅里滋滋跳动着。
停顿了下,她慢慢转过头来。
他们静静的四目交对。
沉默里,孙鹏淡淡笑了下,“下午不上班?”
“请假了。”
想说的太多,忽然之间,都堵在了喉咙口,不知道从何说起。
油锅还在响,陈岩说,“出去吧,已经好了。”
回身在锅里翻炒几下,关火装盘。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陈岩觉得孙鹏瘦了一些,脸上的轮廓更分明了,头发好像也长长了一点,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卷着白色的雾气。
他大口吃着饭,低下来的脖子也是湿的,几滴水珠从鬓角处缓缓滚下来,她看见了,用手指帮他揩去。
他头也不抬地捉住她的手,手心相贴,十指交扣,握得密不透风了才放到腿面上。
他就这么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默默把饭吃完了。
吃完了饭,他们一起和衣躺在他的小床上。
窗帘拉着,室内有小小的昏暗。
陈岩头靠着他的肩,他一手搂着她,一手紧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没受欺负吧?”
“没有,我这样的个头,没人会来找事做。”
“这次取保候审之后,可能还是要想些办法。”
“嗯。我自己来。”
他不想和她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