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忽然动了,向她走过去,高高的身影覆盖而下,勾起她的下巴,落下湿热的吻。
习萌有点呆滞,微张着嘴,感受他萦绕在唇齿间的气息,那种怜惜的安抚的力度,令她心头微颤,不由自主地伸手环抱住他。
她开始回应,什么也不去想,只随心而动。弓腰仰面,像沙漠上的旅人寻找到绿洲后贪婪地补充水分。
一室明亮,无形中仿佛有人点燃一堆篝火,噼里啪啦地将温度燃着。
热水在锅里咕嘟咕嘟冒泡,冲击着锅盖乒乓作响。
莫迟抚着她的脸退离,拇指肚划过她湿润嫣红的唇,眼眸深幽,嗓音暗哑:“我说过,有机会会带你尝尝更好的馄饨。”
宛如有一条透着热力的河流在两人小小的空隙里流淌,习萌被熏得更烫了。
嗯她想起来,她请他吃路边馄饨的时候是有说过。
原来他还记得
不不不,她更加难以置信的是,他所说的更好的馄饨,是指他自己做的。
这个自恋的家伙
习萌不自觉地翘起嘴角。
莫迟给她盛了一小碗,她捏着勺子,呼呼吹两下,然后小口小口地包进嘴里。
肉馅很嫩,面皮也很嫩,滑滑地滚在舌尖,味香浓郁。
他坐在她对面,双手交握,手肘支着桌面,黢黑的眼睛静静望着她。
习萌从碗口的白雾里抬起头,眼眶蒙上一层水汽,湿漉漉的。
“你也吃啊。”
“晾一会。”
哦,好吧。
她埋头继续吃,吹气的时候脑袋一点一点,笨拙中透着几分可爱。
莫迟缓缓地弯了唇。
习萌含着一口汤,再次望过去,瞳孔扩张,微窘:“你干嘛老看着我”
莫迟上下眼睑一碰,“好吃吗?”
“唔好吃。”问题就这样被带过去了,习萌煞有介事地评价,“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馄饨。”
一双小鹿斑比似的眸子弯弯的,纯粹又透亮,诚意十足。
莫迟不接话,只是一如既往地看着她。
目光灼灼,任她脸皮再厚也有些招架不住,嗫嚅道:“我说收费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再看就真要给我钱了。”
他静默一秒,前一刻还蕴着一丝笑意,后一刻抿唇低下头去,稀疏平常的语气:“等会和你说说我的事。”
习萌茫然:“你的什么事?”
“过去的事。”
“”她的心陡然一震,久久说不出话来。
潜意识里,她有一些排斥他选在这样一个日子和她讲述自己的经历,她甚至猜出他是故意的。
可是为什么呢?她心情本就郁郁,他明明知道,为什么又要再在上面加注一层?
习萌吃完小馄饨,熟门熟路地回到客房,铺床,洗漱,早早窝进被子里。
莫迟进来时,已是二十分钟之后。
她躺在床上装睡,呼吸放慢,脑子却越转越快,像搅打在一起的泥沙,灰暗厚重。
床沿凹陷,他侧坐着,替她捋了一下鬓角的头发。
不知是否因为闭着眼睛而放大了其他感官,她觉得那指尖冰凉,不似平常温热,微微擦过她太阳穴附近,宛如冰刺。
唔,大概是刚浸过冷水的原因。
她眼皮微动,莫迟也不戳破。
浓浓冬夜,万籁俱寂,暖气充盈的房间内只点着一盏橘黄的壁灯,不偏不倚地刚好劈出一方光亮笼罩住他们。
习萌面朝天花板,嫩生生的脸在这方光亮里寸寸清晰,莫迟低头看着,看了一会视线一抬,深邃的眼底刹那变得静谧而深远。
“十六岁之前我一直生活在武汉,前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