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生活态度不同,方式也不同。刘哥肩担两份职业就是不想清闲度日。”
“那你呢?”她当时下意识问。
“我?”他笑了笑,温润的眸光轻轻流转,一瞬不眨地凝视她,“是该考虑歇一歇了。”
习萌听不明白,但听他这么一说,隐隐存在的忧虑如烟般散去,他肯休息就好,太累了把身体拖垮就不值当了。
莫迟手肘轻搭窗沿,食指撑在额角,微微歪着头,“去了趟医院。”
“你生病了?哪里出了毛病,快说”
她手腕一抖,杯盖里的热水倾洒出几滴,于黯淡的车厢里划出一道隐约的弧线,浸湿最外层的裤子。
嗓音急切,语气偏重,听起来竟有点凶巴巴的。
莫迟唇角无奈地扯了一下,偏眸瞥她,刚巧抓住那道弧线,眉间不由一拧。
撑额头的左手放下来握住方向盘,右手松开,伸出去抽出两张纸巾递给她,“把水吸掉。”
习萌接过来随便按在腿上,眼睛直勾勾盯住他,“我不问你你就不说是不是?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我要和你分担你想气死我?”
她眼睛一瞪,在光线隐隐绰绰的驾驶室里显得有点唬人,可惜唬不到他。
他侧眼瞧她,不置可否的语气:“能盼着点我好吗?去医院就一定是看病,不能是看病人?”
呃习萌胸腔一瘪,鼓起的气全消了。
摆摆手,干笑:“你不早说。”
“哦,怪我?”不经意的调调,慢悠悠的。
“”讨厌
习萌躲避他扫来的视线,脸色讪讪。
就不要再得理不饶人了好么t一t
逗她似乎会上瘾,不知是真戒不掉,还是着了魔不愿戒。
夜色如纱,兜着万家灯火。
须臾,莫迟嘴边笑容收敛,缓缓说:“外公血压上来了,在留院观察。”
习萌顾不上窘迫,嗖地转回头,“血压?严重吗?”
“感冒引起的血压升高,幸好降压及时,目前还算稳定。”他语速比之前慢,低低的,有些压抑。
“没事的。”习萌手握在他的胳膊上,奈何手太小,连周长的二分之一都握不到。隔着较厚的外衣,她安慰性地捏了捏,板板的,捏不到肉。思绪就这样被带偏了两秒。
恰逢遇上堵车,车子突然停下。莫迟下颌一低,看向右手臂上那只柔嫩的小手,视线上移,盯着她微微凝滞的眼睛。
习萌被他看得一个激灵,早就含在嘴边的话猛地蹦出来:“你不要怕,有我在”
呃气势足足,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卧槽,神经病啊她
懊恼地低下头,吐血吐血吐血
她不知道,头顶上方那道深邃的目光,此刻有多温柔。
“明天上午陪我去看望外公吧。”定睛看了她几秒,他说。
习萌抬眸,“啊?”
“不愿意?”他微一挑眉。
“不不是,就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莫迟莞尔:“你想要什么心理准备?”
“呃最起码要能见得了人吧?”她不自在地说。
“不是刚做了头发么?放心,见得了人。”他在她柔顺的长发上抚了抚,发型很衬她。
“骗人。”习萌不信,扁嘴,“从我回来第一面见你到现在,好几天了你都没夸过好看。”
他语气随意,故意说:“可我也没说丑,不是吗?”
啊啊啊
习萌张牙舞爪,愤愤:“女为悦己者容,这句话没听过吗?”
前方车辆缓缓前行,后方有人按喇叭催促,莫迟踩油门随车队行进,心思微转,有几秒没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