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谢流韵动手,做了一顿丰盛美味的晚饭之后,她和周复之间,仿佛一夕之间打破了什么冰墙,两人的关系缓和了许多。
这种缓和表现在多个方面,午餐时特意给周复做的补身体的牛肉汤,聊天时活跃气氛的努力,还有并不避讳周复,自然而然研究那副从保险箱里带回来的油画
对于这副油画,周复有他的看法。他说:“能放在银行的保险箱里一放几十年,不会是普通的家族画像,就算再尊贵的人也不至于如此,除非这副画的作者,十分有名。”
谢流韵想想,确实如此。
贝克先生的庄园里,家族成员的画像随处悬挂在墙上。越是荣耀尊贵的人,越挂的醒目,并没有藏起来不能示人的意思。而不能挂出来的画像,又怎么值得保存这么严密?
她的研究方向是中国的文物,对国外的古董了解不多。搬回来油画之后,她特意购买了不少有关于油画方面的书籍,日不离手的查阅。只是,一不清楚油画的来历,二不知道油画的作者,查起来相当有难度。
另一个办法,就是去比对。
玉坠能给她提示古玩的时间,却不会具体到有多少年的历史,她遇到的多了,大概能分辨出来个模模糊糊的情况。如果说边柜和印鉴的年代差不多,那油画的历史会更久远,毫无疑问,是传承了几代才到了印鉴主人这里。
而几百年前的油画,也绝对能称得上是古董了。
看惯了大英博物馆的收藏,再加上玉坠的能量吸收也到了瓶颈,最近,谢流韵转去其他博物馆内参观。因新到手的油画的缘故,她更倾向于国家美术馆。
论起油画,大英博物馆不多,而位于伦敦中心的trafalgar广场,英国国家美术馆的收藏反而更多些,至少悬挂在外面的油画,举凡是知名画家的都能看到一二。画风笔触这些,都可以作为参考对象。
这日清晨,用过早饭,谢流韵正准备出发,周复收拾整齐,也要出门。
明明有两辆车,两人却共乘一辆,司机先将她送至国家美术馆,下车前,周复对她说:“晚上不要回去太晚,美术馆跑不了,没看完,多看两天也无妨。”
谢流韵嗯了声,体贴地问:“晚上你要吃什么饭?”
前两日沉迷在美术馆的展品中,早出晚归,回家略晚,自然是赶不上做饭。她瞧得出,周复在吃布兰达做的意大利面时,脸色有些发苦。
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想笑,布兰达做的牛排之类确实不错,只是做出来的中餐和外面中餐馆吃到的差不多,各种酸甜口。别说周复,就是最不挑嘴的她,也不能坦然面对摆在自己面前酸甜味的番茄酱炒牛肉。
吃了几天国外的饭菜,她的中国胃都要抗议了,周复想必也是一样。因此,听她这么一问,毫不客气地报了自己想吃的菜:“蚝油鲜菇,大煮干丝,小炒肉,再碗白粥,就这几样好了。”
谢流韵在心里默了一遍,运气抬头,睁大眼睛瞪他。
这些菜听起来简单,却要先绕路去中国人开的超市采购食材,耗费的时间也不少,这么一来,她能呆在美术馆的时间就不多了。
周复丝毫没有接收到她眼里的抗议,冲她笑得温柔,摆了摆手:“我今天也会早点回家,晚上见。”
“”
看着汽车远去的影子,她转身进美术馆的同时,心想着,还是让夏晴跑一趟好了。
夏晴在她身旁呆了这么一段时间,她也看出来,原来最开始的冰山纯粹是假面。她身材火辣,自然怕别人说她升职升得不正当,索性拿着一张冰山脸唬人,反正顶头上司就是这么冰山,上行下效,十分在理。
也是因为夏晴,她才知道,原来周复工作时,和在她面前时,完全是两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