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老叫她,连忙上前去:“顾老,您叫我?”
她对顾老的感觉很好,无论是从外形看,还是拜师仪式之后顾老最先招呼她,很能增加好感度。偏巧,旁边有人不客气地拆台,笑道:“小姑娘,我劝你离老顾远点儿,他叫你可没什么好事。”
这个话题看来颇得众人心,连连有人附和:“对嘛,我们可被他敲过不少竹杠”
“老顾一叫,登时觉得自己的收藏不安全了”
顾老尴尬地朝周围拱手:“行了行了,几十年的老伙计,给老夫点儿面子。再说,现在博物馆里什么宝贝没有,还稀罕你们那些破铜烂铁不成?”
众人大笑。
闻言,谢流韵反倒有些惴惴不安了。
看到她的神色,顾老放缓了神色,扯出自然之极的笑容:“小姑娘,你这砚台,准备出手么?”
从砚台被解出来,到现在鉴定是真正的铜雀瓦砚,算下来还不到两个小时,谢流韵确实还没有想好,怎么处理这个砚台。
放在家里?
还是卖出去?
选择恐惧症的她对上面前这么多双期待她回答的眼睛,尴尬地道:“众位前辈,我才知道这居然是真铜雀砚,之前从来没想过”
她先前觉得就算是古董,价值也不会高到那里,索性收在家里自己欣赏得了。可现在
这种价值千金的古董,放在家里未必安全,单看眼下谢父谢母惶惶不安的神色就知道了,非但不是什么荣耀之事,反而成了负担。
在座的都是人精,见她眉眼间神色浮动,就知道有机会,只是碍于面子,不好当场竞价。今儿本来是来当拜师礼的座上宾,谁能想到还能遇到这么个稀世之宝?!就算有人意动,盘算盘算手头上的资金,能拿出来够这个瓦砚身家的,也确实不多。
有几个念头通达的,已经考虑到怎么回转资金,或者以物易物了。现在不成,回头再找老孙做中间人,也方便地很。
这些念头,众人没表现出来,因此一时之间,气氛缓和,顾老笑眯眯地道:“没想好就认真想想,这可是件重要的事,再怎么慎重也不为过。”
说到这里,有人就问起这物件的来历了。
毕竟,若是没有解开外面的瓦片,谁也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么一件瑰宝,可要说人眼能透视,那在座的人谁也不相信。就算换成是他们,在市场上看到这件东西,也未必会生出兴趣去看,十有八c九会错过。
谢流韵也没吊众位前辈的胃口,想了想道:“前段时间我回老家了一趟,想给师傅和两位师兄挑选礼物,就去了当地的古玩城”
众位老者猜得出这东西来得途径巧妙,可谁也没想到,竟然是从店家掏完老宅之后,准备处理垃圾的东西里淘出来的,一时之间目瞪口呆,叹气连连。
有人感叹那十年间被毁去的珍宝,道:“我当时见过那场面,垃圾回收站里堆满了古书古画,没办法,自己家里不敢保存,被查到就是唉,可惜,太可惜了。”
“要是没有那几年,现在的古玩界里不知多出多少珍品呢。”同样感慨万千的顾老说,“咱们圈子里那个出名的老九,不就是靠着捡垃圾攒下来那么多古书古画么?”
“这廖家,想的也是好办法,掩人耳目藏宝,谁知道子孙竟不知道有宝,唉”
倒是柳老兴致勃勃地说:“照这么看,有一就有二,这廖家说不定还藏有别的宝贝呢,倒是便宜那家古玩城的店主了,不过呀,眼光不济,再好的宝贝也留不到手里。小姑娘,说说看,你在他家淘到别的物件了没?”
诸位前辈想到她买了一整箱的“垃圾”,不免期待万分地催促道:“还买了什么?拿出来看看,免得看走眼了宝贝。”
他们原本只是好奇,心里未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