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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晃眼之间,又一年赛马大会的日子到来了。入夜之后,两人没有参与篝火边的歌舞,一同起身离去。珠舍里的手下们想去送他,被他摆摆手制止。

    离了喧闹的马场,营地之中,仍是一片宁静。

    走回去的这段路,说长不长,谢晓清心念一动便可到达,就算珠舍里,运起遁术也只需两个呼吸,但他们却慢慢而行,并肩走上了很久,两个人都没有匆忙之色。

    幽幽夜色之中,霜雪般的月光,洒落在帐篷之间的空地上。

    遥远处传来歌声还有马头琴悠扬的乐声。

    谢晓清转头看了珠舍里一眼,忽而道:“又是一年过去了眨眼间,你已长得这么大了。想当年,你还小小的一个,走在我旁边,只有这么一点高。”他笑着用手在腰侧比划了一下。

    珠舍里失笑道:“你这话说得,像我父辈一样。”

    “难道不是么?”谢晓清道,“你六岁那年我便到了你身边,做了你的塔呲布,一年年亲眼看着你长大”他眼中满是温柔和感慨之色。其实在珠舍里更为年幼之时他便来了,那时他只悄悄守在一旁,看护着他。

    珠舍里静静地望着他,没有打断他回忆,片刻才笑道:“哪有父辈,会和自家晚辈做那种事的。”

    这些天来,两人都没有再提那晚所发生的事。一切都如以往,又似乎与以往有了些不同,如今珠舍里主动提起,让谢晓清微微一怔,露出些惭色,转瞬便消退了。

    “你说得对,”谢晓清道,“不过上辈子的事情你都忘了,我和你第一次的时候,我二十四岁,而你,据说已经有七百多岁啦。那时候我也将你视作师尊c父辈c兄长,虽心内仰慕于你,可哪里敢僭越一步,若不是你招引我可见你在做我师长之时,也并不怎么谨守师长的本份的。”

    他说这番话时带着笑意,但心中,却是纷乱思绪涌过。他和师父的第一次,根本算不得什么美好的回忆。前半截确是他此生最为幸福的时刻,成功结丹,师父又说要奖励他结局却不止是血腥酷烈而已。他所珍视的一切,都变作冰冷谎言。缱绻温柔,也不过是黄粱梦一场。

    即便过了许多年,再想起此事,还似有尖针扎在心里,刺痛不已。按捺下情绪,谢晓清没有让痛楚之色从脸上流露出来。虽然隐痛尚在,他已决定将这件事放下了。

    他终究狠不下心对师父动手,又想和师父长久相伴正是该为他们的未来打算的时候,重翻旧账,又有什么意义?

    “好好好,都是我先招惹你。”珠舍里道,“上辈子的事且不提,那一天夜里,若不是我招惹你,只怕你先用术法替我驱了药性,而后便会催我勤勉练功了,‘毒性已解,你试着运转一番灵力,可有滞涩?’,‘你有什么疑难要问我?’。”

    他瞥了谢晓清一眼,最后仿了两句他的语气,颇为惟妙惟肖。

    连被他调侃的谢晓清,听着亦是忍俊不禁,又不免心中一动。

    “我确是性子拘谨,也怕你拒绝,”他温柔地瞧着珠舍里,轻轻牵起他的手,“我其实也很想主动招惹你的。你看,今晚月明星稀,月色正好,我们不如再一番”

    最后四个字声音很低,珠舍里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脸颊一红。

    两个人原本并肩走着,却不知不觉在一间帐篷投下的阴影里停了下来。

    谢晓清环住了珠舍里的腰,低头吻了上去。

    霎眼之间,两个人的身影就从原地消失了。

    再一现身,已在他们所住的帐篷之中。碍事的衣物,尽皆从两人身上除下

    王帐之中。

    听了快马传来的急报,一向镇静的珠舍里也面露喜色。

    “扎纳部的乌力吉率部前来,投奔于我,还有一日便到?好,届时我要亲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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