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古也觉得这里没他多大用处,也没说别的,应了一声,便先离开。
他走后,任世语也去了前厅,仓库里只剩下诸跃然和沈灼时,诸跃然自在多了。
她拍拍胸口说:“真没想到谭思古也来了,你也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
沈灼弯下腰,揶揄她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见他了。前段时间还教育舒瑶别丢画廊人呢,可看你——真想把你刚刚那幅狗腿的样子录下来,供人瞻仰!”
诸跃然搬了个凳子给她,乜眼说:“就你厉害好吧?你倒是看看,这几幅是不是那天你去看的那几幅呀!”
沈灼朝她挥手:“我不正看呢么嗯,是这几幅,第二幅改了?”她凑近了些,闻了闻油料的味道,“是改了,不过没大问题,反而锦上添花。”
诸跃然听她这话,一颗心算是落地了。
沈灼直起身子,拍拍手,“价钱呢?还是之前的?”
诸跃然道:“对,还是之前那个价格。但这回有人收,不怕赔。”
沈灼挑眼看她,眼中有几许赞叹,“行啊,效率越来越高了,我以为得好些日子谈呢。”
诸跃然表情微变,压低了声音道:“我也以为要些日子谈呢!但是前几天,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带了世语去见西区那个房地产老总,真没想到那人看着怪猥琐,人却挺痛快,一顿饭的功夫,他就说那些画他要了!”
“这么痛快?”沈灼也是惊讶。
这种情况,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也觉得是啊,要说我们画廊现在名声还不算响,他们就是再有钱,也不会随随便便没经熟人联系就同意要的。后来我也想了,是不是因为谭思古的关系可是我们谈合同到现在,那人提都没提过谭思古”诸跃然这样解释。
沈灼想了想,也觉得多半跟谭思古脱不了干系吧。
她和谭思古结婚的消息,并没有大肆宣扬,谭思古为人也是低调,很少在媒体或公众平台出现,私生活上,他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平凡人,所以并没有到人尽皆知的地步。
但还是有多少业内人士知道些内情,给她挂上“谭太太”的名号,这些日子里,照顾画廊生意的也有不少,多半是因为有求于人,才磨磨唧唧施以恩惠。
恐怕这次,也是大同小异
诸跃然豁然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画卖出去了,管他是为谁!”
沈灼付诸一笑。
这时诸跃然的电话响,她看了眼手机屏幕,立刻对沈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到旁边小心翼翼地接起来。
“喂你好齐总啊,您明天亲自过来?这真是让我们画廊蓬荜生辉了!不麻烦不麻烦,您说哪个?您是怎么知道的?”
诸跃然掀起眼皮看了眼沈灼,脸上突然有些为难道:“齐总,您是为谁买的?不方便说?那好吧,其实这事儿我倒是做不了主,对对,我得问问那画的主人,而且,您之前怎么没说过这事儿啊?好的好的,那我先帮您问问,明天再当面回复您好么?那就先这样,齐总再见”
诸跃然挂了电话,从阴暗中走出来,脸上也挂了些许阴暗。
“怎么了?谁打的?”
“刚刚说买画的那个人。”
沈灼看她面色不好,不由问:“怎么了?出事了?”
诸跃然摇摇头说:“也不是出事了,只是那个齐总,突然告诉我说,他还想买一幅画”
沈灼好奇,“哪幅?”
诸跃然眼神往上扫了扫,看了眼仓库正中间那幅挂着的画,“就是你的这幅。”
沈灼一愣,抬头看向那幅前不久才被她挥毫泼油的画,当下没有一丝犹豫道:“不卖。”
诸跃然说:“我也想这么说啊,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