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师俊不免幸灾乐祸的想着。
“定王大军横扫东北,一路是势如破竹啊。”温迟良一副焦急的模样来回的走着,恼怒而又苦涩的说:“据探子报似乎还有些其他路数的兵马归于他的麾下,定王粮草丰足一路打一路收编,速度虽然缓慢但等他杀到京城之时恐怕兵力远不只十万了。”
“大人”师俊立刻艰难的坐了起来,一边咳着一边满面凝重的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师家一向以护皇权正统保我大华江山为己任,大人有何安排就尽管说来,师家上下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师大人果然是国之忠烈啊!”老温摆出一副感动得要哭的样子,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心情表演了,立刻是斩钉截铁的说:“温某虽然知道师大人有伤在身,但毕竟现在朝廷有难,也唯有师大人亲自出山才能鼎定人心,破逆军扬朝廷之军威。”
两人关门密谈了一个时辰,老温走的时候行色匆匆不过好歹一副松了口大气的样子,临行前眼里闪过一抹凶色,可马上要是愁云密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温宝前脚刚走,师俊就有些坐不住了,立刻吩咐儿子闭门谢客,再在主院内备茶伺候。
独自一人的时候师俊满面的沉色,却又忍不住幸灾乐祸的一笑。
战况瞒而不报一则是对军心士气有极大的打击,毕竟叛军顺风顺水势如破竹的话,民心与舆论都会议论纷纷,毕竟之前的定王可是有着贤王的美名,说起来他在民间的名声还是很不错,最起码诸皇子之多他最得民心。
这二可就让人禁不住捧腹大乐了,自古不管是何立场,哪怕是那种人尽皆知的造反都讲究个师出有名,历来有名的造反战开打之前叛军都会义正严辞的想出誓师之言昭告天下,从没哪个傻蛋明目张胆的喊着老子要造反老子要当皇帝。
这定王的誓师之名就是清君侧,誓师告示上先表明了他对小皇帝的拥戴,表明了他是如何的忠君爱国。话锋一转时所有的矛头直指温迟良,说他蛊惑圣上把持朝政,还挟天子以令诸侯,隐晦的暗骂温迟良垂涎龙椅,迟早得犯上戮君。
说白了,他先倒打一耙把造反的屎盆子扣到老温的头上,毕竟少年皇帝刚等级,那种奸臣当道宦管弄权甚至是老臣欺君的事历来都是数不胜数,可以说这一屎盆子扣得那叫一个漂亮啊。
百姓和天下的官员哪知道宫里的那堆破事,山高皇帝远他们恐怕连皇帝小儿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这外公想要谋朝串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再者说了老温刚杀了容王和起王又清洗了禁军,这么大的动静想必没多久就路人皆知。
这其中关键点就是每件事虽然都有圣旨做证,可定王扣上了一个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罪名,平头百姓谁都没机会看到那些圣旨,自然会议论那些圣旨是不是出自老温的手笔,所以老温是百口莫辨。
而温宝坐拥禁军大权肯定更有想象的余地,再加上老温现在权势滔天,种种肤浅的表象结合起来确实可疑,再联想起定王的誓师昭告的话那这事还真有鼻子有眼了。
定王的誓师昭告可是一点都不客气,什么丧尽天良,罄竹难书,令人发指之类的恶骂是层出不穷,估计是因为儿子差点死在老温的手上,所以定王的昭告中词显得有点恶毒有损他贤王的名声。
老温心烦,知道接下来自己得面对天下人的猜疑,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所以他真正恼火的并不是卫所兵们的反水,而是定王这屎盆子扣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老温估计是拿也拿不下来了。
老温造反?以他现在的势力倒是不难,不过想必他暂时不敢有这个心思,就算有的话也最少得等到剿灭定王之后。
师俊恍惚的想着,还真感觉老温有造反的嫌疑,定王的誓师昭告还真是写得有理有条啊。
人永远的贪婪而没有止尽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