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杂的话,她恨不能直接冲上来把杨存绑起来折磨一顿,管他什么正不正事的,尽管她也不清楚这通无名火到底是哪来的,但看杨存的态度如此冷漠她就是生气。
众人举着火把往上走着,越往上越是那些规格比较高的陵墓。段大相师看着罗盘寻找着盗洞的所在,这打盗洞除了讲究个方便省力以外,不少人也会因为忌讳的问题而选择特定的方位,所以找起来还是比较省事。
这些陵墓已经被洗劫一空了,没剩什么值钱的陪葬之物,所以不必担心这些贼寇会见财起义。当下段大相师就按陵墓的大小程度安排了人手下去修缮,修缮这些被冥敬处亲手破坏掉的阴宅。
气氛很是沉闷,一路上谁都一言不发不敢开口。薛利一路看来是胆战心惊,原本还不知道杨存要他着急这些人手是要干什么的,可眼下一看各处的惨态已经让他感觉有些滞息了。
杨家的祖坟,大华百年第一武家先烈安眠之地竟然受到了如此猖獗的破坏。每一处坟地不只是洗劫了陪葬之物,更是丧尽天良的毁坏了遗骸,要知道在这举头三尺有神灵的年代,盗墓本就是丧尽阴德,而要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是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童怜原本憋着火想找杨存的不快,可看着杨家祖坟的惨状也是触目惊心,一路上已是惊得目瞪口呆,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世上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杨家的祖坟。
这百年第一武家虽已没落,但始终是大华的第一望族,一王三公全都在位。如此的挑衅难道就不怕引来杨家的报复么,如果一王三公的兵马以报仇之名发难的话,恐怕这世上没谁承受得住杨家真正无所顾及的怒火。
行至山顶的湖泊之时已是隔日,数百人分散各处修缮着其他的陵墓。杨存现在身边只剩不足百人,不过这百人都是里边的行家能手,也背负着最多最好的器具。
微风吹拂,胡面上碧波荡漾,景色清新看起来十分的宜人。湖边树着一块牌碑,那牌碑足有二人高,是一整块的花冈岩雕刻而成,于这清山绿水之间显得是大气庄严。
牌碑御赐,官见之落轿,武管见之下马。再往前乃是杨家先烈安息之地,非孝子孝孙不得再踏前一步,违者,斩。
多可笑啊,这高高的山上哪来的官城轿,武官驰马。这象征着恩的牌碑往这一摆简直就是个笑话,风吹雨淋下已满是青苔,若不是有家臣后人时不时的打扫一下,恐怕连皇帝自己都忘了这还有一块他御笔亲书的牌碑。
这碑寂寞的树立在此许久,或许除了杨家的后人,没人会在意这是什么,于大多数的人而言这块象征着曾经荣誉的石碑也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而已。
站在了牌碑的面前,杨存负手而立,久久无言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海爷哼着小曲一副逍遥事外的模样,坐到了湖边拿着钓秆一甩继续他的悠闲。虽然海爷看似无所事事,但人精的薛利也看得出海爷往这一坐是在放风警戒,他占住的地方是通往山上的必经之路,这个老头可不似外表看来的那般简单。
剩余的百多好手见到了这些坟墓的惨状后大气都不敢出,各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这个传闻中已在江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无冕之王。
童怜这时已经不敢说什么了,看着杨存那看似平淡的镇定,她实在想不出这个年轻的男人到底背负了多少。为什么在这样的事情面前他还能如此的镇定,或者说他心里已经恨得连发火都感觉是一种没必要的事。
这种事情对人的打击是巨大的,而对于他,恐怕巨大到了已经是麻木的地步。
童怜心里有数,眼前这个少年看似放浪形骸整日嬉皮笑脸,实则城府之深叫人毛骨悚然。他不是那心软之人,有必要的情况下他也有心狠手辣的一面,而他的脾气也不好,是那种睚眦之仇必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