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场是好事!不过眼下四处已经怨声载道了,您还有魄力用这么极端的手段,难道就不怕各处卫所兵变么?”
“有担心过,赌大小!”杨存一身白衣,负手而立,叹息道:“江南兵场的顽疾是块大毒瘤,去之必以重药,不温不火难撼一二。与其天长日久的与他们耗,不如就下重手一次性解决。”
“您的办法确实师出有名,不过一但动手的话,可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林安国沉吟着,虽然心里感觉不安,但也有点惊讶于杨存这几乎背水一战般的魄力。
刚上任,而且还是代总兵一职,钨砂帽都不稳当又有何声望可言!区区一个万人的杭州卫张牙舞爪的四下演兵,这样的手段难以撼动各地卫所千丝百缕的利益圈,演兵只是一个前奏,一个迷雾弹而已,真想下重手还得靠阴暗些的手段。
各地卫所,连千户带兵都有大大小小的买卖!是个人就有屁股擦不干净的时候,仗着这一身军籍那难免会有做奸犯科之事,而且这些有权在手的兵大爷做买卖也不见得会干净,关键的就是看能不能拿住把柄。
杨存心里清楚,这种地方上的小买卖,说破了天他们干的事罪过也不大!但为官而言,上纲上线的也容不得他们抵赖,只是这些事各地的官府都可小而小不想过问而已,真翻出来的话这些陈年旧帐恐怕厚得让人胆战心惊。
这次杨存派了手底下的人倾巢而出就是为了查这些证据,虽然不可能把这些官大爷一锅端,这次必须杀鸡给猴看用强硬的手段压一压各卫所越来越大的抱怨声。
敬国公府在地方政权上依旧有把握不到的地方,不过已经与不少一地之官建立起了很好的联系。到时把这些旧事捅出来的话,由官府证据确凿的移交总兵所处理,杨存大可放开手脚收拾他们。
只是这样的手段存在风险,杨存也担心会引起兵变,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
这是在赌,赌大小一样!杨存不相信这些人的利益真的有那么牢固,你一个卫所几百上千的人不可能有那么团结,内部一点点的分裂再各个收拾,只挑那些事重的杀一敬百,这样的重手段才能收到成效。
毕竟小卫所这次面临的对手是顶头上司浙江总兵所,量他们再有不满也不敢闹出什么波浪来。拿下一个千户,那等于空出一个官位来,保不准还有人在旁边想取而代之,在这关键时候来个落井下石也不是不可能。
杨存叹息着闭上了眼,希望赌的没错,人性始终是阴暗的,有自私与贪婪的一面。
“公爷,看来你心意已决了。”林安国一看杨存的态度,立刻点了点头抱拳说:“下官明白了,我这就去着手准备,联系各地双极旗的老人,看他们能不能在内部先声援我们。”
“也通知老安一声!”杨存点了点头:“这次演兵,估计他也联系上不少当年的同僚!如果有这些老兵先从内部分化,那我们就事办功倍了,最起码风险不会太大。”
“明白了!”林安国点了点头,满面肃色的退了下去。
若大的庄园内,此时又安静的一片。杨存站在院子内看着天上的月色,始终理不清接踵而来的烦心事,也茫然的在想这种阴谋算计里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月色朦胧,漫天都是乌云,这样的天总让人感觉很是压抑,没什么风显得很是干燥,也让人心里莫名其妙的烦躁。
“啊”这时,右边的厢房内一声惊叫,接着几个小丫鬟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一个个吓得号啕大哭,花样的小脸上一片的惨白。
又来了,这是第几批了!杨存往那一看,苦笑着摇了摇头走了过去。
右厢房静悄悄的,尽管装潢上很是清雅,不过过份的安静总是让人感觉到几分怪异!庄园内其他的地方都安排有专门的管家,丫鬟,事婆和家丁伺候着住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