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终于回来了?”周南刚从林下村回来,还没走近家门,就被飞扑而上的周北堵在路上了。
“怎么了,又惹爹生气了?”周南将他的手拉开,有些好笑地问。相比许多信奉棍棒下出孝子的人家,周家爹么对他们兄弟俩可说十分宽容。而且周北做事也向来有分寸,只是他偶尔会有些对旁人来说匪夷所思的想法,周乐康少不得要教训他一番。每每这种时候,周北都会苦巴巴的向他求救。
“哥,这回是你!么么现在可不高兴了。”周北眉头一扬,看起来竟然有些幸灾乐祸。
“我?我这几天不是都在家里吗?”平日里他们对周南的管束还更少,以前他跑安南城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反而会受些唠叨,否则就光有赞没有骂的了。
“还瞒着我?我可是出来给你报信的。”
“报信?那先说说是什么事,你倒知道了,我可还是一头雾水呢!”周南也不急着进门了,他笃定自己没做什么值得么么生气的,但看周北兴致高昂也权当陪他放松心情了。
他们两个都在镇里上过学堂,他自己对经商更感兴趣,五年前就没有再去了。周北却一直在坚持,而且已经是文童身份。只是因为当初爹爹的遭遇,他们对功名都看淡了许多。不过周北自己却十分执着,这段时间放春耕假在家里也是苦读不懈。
“还不承认,严家么么都知道你挑中哪家的哥儿了,亏得么么这些日子还到处托人给你找呢!我也不知道为你说了多少话了,现在却瞒着我们。”
“什么挑中?胡扯。”周南听了舒开眉角,他没想到这等捕风捉影的事都能传回么么耳中,不过“挑中”什么的听起来还真是有点刺耳。
周北被他推开在一侧,见他神情自若的进了屋子不禁又怀疑起来,难道这次又不是真的?亏他们说得有板有眼的,自己才想出来诈一诈,想提前得点消息。
陈喜弟一个人在堂屋清扫,看见他进来也是满面笑容的招手让他过去,丝毫没有周北说的生气的样子。
“小南啊,你真的喜欢叶家的小哥儿?”陈喜弟举着扫帚正好也累了,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茶。
“么么,你别信他们听风就是雨的。要是真的我能不先与你说?”周南从弟弟那里先得了消息,一句话就哄得陈喜弟心里高兴。要是自家的孩子有意成亲,他竟然毫不知情,那还得了?
“这么说你还没有看上人家?”陈喜弟听得忧心忡忡,要是外人肯定觉得这话拗口,可是他们都知道其中含义。如果真的看上了,虽说消息慢了点但成亲的事就有戏了。这会说没看上吧,之前怀着那点儿子就要成亲了的希望又破灭了。
周南哭笑不得:“成亲又不是做买卖,付钱拿货就算了。就是看上了,也得对方也答应才行。”
陈喜弟悻悻道:“我当然知道,要是真像做买卖,你孩子都该会跑了。不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家还看不上咱们家不成?”
这些年周南也陆续买了不少地,村里有人出手的田地几乎都让他包了。虽然地契是落到周乐康名下,但无论对内对外他们都说得明白,这些田地以后也是留给周南的。因此如今的周家别说在宝平村,就是整个塘桥镇也算富有了。要不是人口单薄,几十年以后肯定也是别人口中的大户人家。
“哪是看不上咱们家?他爹么虽然都不在了,但是亲人还不少。以前你不是说这样的人家最难说亲了,要求多日子过起来也麻烦。”周南走一趟就把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也就不难明白那天集市上遇上的事了。只是为了方便行事,他才故意这么说。
“那是别人容易受拿捏,他几个哥哥也算不上什么长辈。我都打听好了,他有个舅舅就在大田镇,也是个明理的。别说咱家如何,就是冲着你也会答应。你十五岁就能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