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业心想这人应该是听到了自己刚刚与庄家用英文对话,放下牌站起身来,顺着对方手指看去不远处角落桌子上坐着三名穿军服的洋人,见他望来还点头示意。他回头看了看赵毓声,笑道:“这有何不可?请。”
于是拿起票子走过去,路上赵毓声低头道:“我们小心点,以防有诈。”
“我自有数,到时候小心行事就无妨。”
来到桌子前,那名拉人的英国人介绍道:“这位是拉?法耶尔中尉c这位是史密斯少尉c这位是布伦斯维中尉,在下是基恩少尉,与他们都是列强驻上海军的军官;你们是”
刘继业接过话,很大方地用英文道:“在下姓王,江苏人,这位是李先生c也是江苏人。”
基恩请二人坐下,面带微笑道:“哇噢,王先生你的英文说的真不错,不知道是在那里学的?”
“多谢夸奖,在下的英文是在南洋公学学到的;这位李先生是我的同学。”
基恩听后点了点头,并不对两个很年轻的学生出入赌场而感到意外;在上海滩,这类公子哥多了去了。他对赵毓声用同情地语气道:“我听说了你们学校的退学事件,真是令人遗憾不是吗?这种野蛮的事情是绝不会发生在英格兰的。”
知道赵毓声英文不行,刘继业在旁解释道:“我这位同学不善英文,我替我们两人谢谢你的好意。”
一番寒暄之后牌局便开始了。
由另一个英国人史密斯来介绍规则,就是后世闻名的二十一点。刘继业当然知道规则,但是还是装模作样地听了一会,然后解释给赵毓声。当然在介绍的同时也悄悄用南京话把自己的说辞又说了一遍。
“我和他们说我姓王c你姓李,都是南洋公学学生,江苏人,免得万一出什么事情找到我们头上,记住自己身份。”
赵毓声听后也只是点头,很赞同刘继业的顾虑。
几个洋人自然看到二人交头接耳了一下,虽听不清,倒也不以为意。
于是开牌了。
五人约定轮流坐庄每次十把,由法国人拉法耶尔先坐庄。
一开始赵毓声新手上阵屡屡要错牌,输了四十余银币,倒是刘继业赚了一些。
玩了一阵子看到在座的几人和自己一样似乎都是业余水平,刘继业也渐渐放松下来,和周边人用英文随意聊天,听他们吹吹牛。期间王东找了他们,身上钱财全部输光了,便在劝说下先回宾馆睡觉了。
轮到基恩坐庄了。
刘继业最近几把手气不错,感觉可以玩大一点,便压下了二十元。
一副牌出来,黑桃9c红桃2对庄家黑桃6。
决定翻倍后来了一个方片10,直接21点。
而庄家在拿了4张牌后最终爆掉,结果一把除了输给刘继业四十块外净输八十。从他僵硬的表情看,应该很是肉疼。
接下来他的运气依然不好,把把皆输,玩到第八庄时已经散尽囊中之财了。只得向他同僚借了点钱来,但却再不复轻松的表情。
由于无钱坐庄只得下来,轮到刘继业上去。上一轮赚得盆满钵满,此刻心情自然大好:“来,诸位请下注。”
“五十!”
借了不知多少钱,基恩一把套出几张大票子,狠狠摆在桌上面色不善地看着刘继业。
等十庄做完,刘继业囊中又鼓了不少,而基恩脸色已经发紫发青,旁边几个军官也面露不爽之色,半个晚上下来他们也输了一笔不大不小的数额。等刘继业离开庄,未等拉法耶尔再上去时,基恩忽然道:“今天也玩了一个多小时,大家也算是尽兴了,就到此为止吧。”
接着转头挤出一个微笑道:“今晚认识二位很是开心,我很愿意纳交二位,正好左近有家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