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紫府冥煞之威的实力,便不能干扰钟以铮,任凭自己心中如何恐惧甚至绝望,也只能抱有最后一丝希望,就这么干看着。最煎熬,最痛苦之事莫过于此罢!
终于,又到黎明前最黑暗,地煞之气最为浓烈的时刻。
但与昨夜不同,紫府冥煞之气在地煞之气的加持下,尽管威能更增,却仍是稳稳当当的融入钟以铮的身躯之中。此时此刻,钟以铮已经将身前所有仙品宝材都融入自身了,体魄内外都脱胎换骨重新铸就,好像已成“真身”。这个过程,比昨夜快速数倍,也远超风夕崖之前的预料。
除此之外,钟以铮周身血污都被震飞,形体恢复原貌,青筋不再暴露,英俊精壮刚强,神情只有冷厉,全无狰狞,只是他的气息中,仿佛自内向外的透露出一种凶残c暴力c狠辣的意味。
这就是“魔性”吗?
风夕崖看着,看着,全身僵硬,心如寒冰,连他高挺笔直的身体都隐约打着寒颤。
他感到一种无法名状的冷寂和剧痛,像是前世被师尊领回山之前,冻僵在雪地里的感觉。但又不一样,现在,他力量仍在,只是心冷得难以承受。他鼻腔酸痛,眼睛也酸痛。他用眼角余光怔怔的看着钟以铮,无措,无力,宛如前世静静坐着感受自己渐渐死去,却比那种生死恐怖还要深寒。
前世,他在生死之间感受到的恐怖,虽是绝望,却也有脱离痛苦,参破道理的解脱意味。
而今,他却只有痛苦,煎熬,还抱有最后的希望幻想,却已狂乱的想要择人而噬
过了许久许久,风夕崖强行镇定了抽痛的头脑,在心里静静的问着,问钟以铮,也问自己:
“师兄,你若神魂失去清明,道心入魔,灵台不净,本性不再,情感是否还能存留?”
“你若暴虐兴起,会连我一同击杀么?”
“日后我若晋升紫府,还能否挽救于你?”
虽是默默的自问着,风夕崖其实明白,哪怕钟以铮暴虐狂为,入魔滥杀,罪孽无数,甚至连他也都伤害,他也不会放弃。真到那时,他愿为钟以铮背负罪孽,愿承受生死磨难,寻找挽救之法。
突然——
一道神念冷不丁的传来,直入风夕崖的脑海,刹那间化为急迫至极,却冷静清晰的低沉话语:“师弟,紫府冥煞威压厉害,愚兄分心刹那,神魂便遭受侵蚀。愚兄难以支撑,无法完全维持神魂清明,为防道心破损灵台被污,愚兄已经施展‘冥河血莲护灵’密咒,退守真灵,内敛灵智,谨守本我本性”
风夕崖听得全身一震,心脏猛然狂跳。
钟以铮的神念虽是刹那传来,而且急迫艰涩,但他话语居然极多,中间甚至还带着简洁却详尽的解释,明显是生怕风夕崖担忧不信,最后才道,“愚兄正在缓缓内敛灵智,很快就会任由神魂被冥煞之意侵蚀纠缠。师弟莫急,有密咒护我真灵本性,愚兄根基未损,自能慢慢重归清明。眼下,阿鼻真身尚未完功,只能潜移默化,缓缓图之。师弟且宽心看着,待我重归清明之时,就是彻底炼成‘阿鼻真身’,拥有紫府威能之时!”传音迫切,但仍是铿锵有力。
风夕崖屏气凝声,听得眼眸绽放精光,满心沸腾火热,宛如自己转世重获新生的感受!今夜,面对钟以铮的危急情状,他好像当真身死又重生了一遍!钟以铮不善言辞,对别人还能说谎,对他却根本不会撒谎,再说,他道心灵台俱都敏锐清明,自能分辨出来,钟以铮说得诚恳,全都是真。
风夕崖瞬即传音:“好,师兄但请安心,我定能谨慎自保,连同师兄一起护全。如若遇到无法抵挡之生死危难,我也自有秘术向师兄真灵传音。师兄,你万万不可再因担忧于我,而强行分心探出神念,你是我最强依仗,你护全自身,就等于护全了我!”
这道传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