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的方式,极其清晰的感应到风夕崖的存在,他不禁怔了一下,仿佛风夕崖身上突然多了一条能够栓住他的“线”
他蓦地转头,盯向风夕崖。
这就是签下道侣契约后的感应?
钟以铮没有皱眉,只是深深的看着风夕崖。
风夕崖的安稳一如往日,见钟以铮看来,他微微一笑,称呼未改,还是叫道:“钟道友。”
很多修行者道侣之间都是用“道友”称呼,彼此相敬如宾。也有很多会用师兄弟c师兄妹c师姐弟等等称呼,当然也有更亲近的,这可没什么规矩,爱怎么叫便怎么叫,别人也管不着。
钟以铮眼眸中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温和,却还是板着脸,只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种彼此相连的感觉玄妙莫测,让他觉得新奇,还有古怪,以及一点奇妙的沉甸甸的踏实感
他一时有点不太习惯。
他本来有所预料,知道签下道侣契约之后大致会有什么感应,但是如此切身实际的感受到,还是他平生头一遭,与他预想中那种客观规矩c轻描淡写的知道“有道侣了”的情形截然不同。
他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反感,他和风夕崖的道侣契约还是他费尽手段才成功签下。只是他一直独来独往,无拘无束,而今突然被什么法则之线拴在风夕崖身上,他就略微觉得——有点古怪。
他不仅理智的明白,而且真切的感应到:有道侣了。
走出祠堂时,钟以铮负手踱步,目光直视前方,没再像走进祠堂之前那样紧紧的盯着风夕崖不放。他正在感应,道侣走在他的身旁,距离他的胳膊有一尺距离嗯?二尺了!他皱了下眉头。
风夕崖疾步追上看模样似是又要飘然远去的风吉:“父亲。”
缔结道侣契约之后,理应拜见双方的父母尊长。
风吉闻声顿足。
风夕崖走到他的身前,便要依照缔结道侣之后的礼数,肃然向他跪倒叩首,以谢他生养自己此身。原本理应是在正堂叩拜在世的父母,但是还是不要顾及那么多了,修行者以天地为正堂!
钟以铮见到风夕崖的动作,脸皮登时黑了一下。
缔结道侣契约的人都是修行者,依照缔结者的身份c修为的不同,缔结道侣契约时,礼数也有极大的区别——有的不仅不用跪拜对方父母,甚至还要免去对方父母的跪拜,以彰显宽厚大度。
便如眼下,钟以铮与风夕崖缔结道侣契约,事后大可不用跪拜风吉,只需向风吉深深躬身c重礼稽首,就算是全了礼数。但钟以铮仍是心中膈应,如果风吉是个有德操的,他看在道侣面上,重礼躬身也是应当。可这风吉老儿被他辛苦救出,却不知感恩,反而转过头就硬是摆了他一道,险些坏他大事!他没有出手惩戒已经是胸襟宽阔,还要他重礼稽首?
钟以铮的神情瞬间有些难看。
不过,他感应着道侣的存在,虽是黑着脸庞,却仍是当机立断,草草的重礼躬身。
速战速决!
没等风夕崖跪下,风吉抬袖一拂,以法力将他扶起,恍惚的笑叹着:“我儿,夕崖我儿。”
风夕崖被他扶得站直了身体。
钟以铮已经干脆利落的躬身到底
冰玫瞥了他一眼,面上清冷,却隐含讥诮。
钟以铮微不可察的一僵,迅速直起身来,脸庞黑如锅底。
风吉的眼里根本没有钟以铮的存在,他伸出瘦削的大手,拍拍风夕崖的后脑,双目无神的笑道:“夕崖我儿,你已缔结道侣契约,禀报了天地,有天地护着,礼数便是全了,其它皆为虚礼。为父抛下你们兄妹六载不管不问,一归府就带来灭门之危,还要你这虚礼作甚?夕崖我儿,为父有愧。”
风夕崖暗暗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