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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半刻多钟,冰玫终于闭口不再吞食灵气。
她睁开双眸,眸中隐约射出两道青光,看向远处旁观的两三名修行者。那几名修行者被她看得心头发寒,立即转身离去。她这才捻诀把周身的妖气全都收回体内,然后一闪落到灵狐坡地面上。
鉴虚睁开眼来,起身道:“阿弥陀佛。”
冰玫没有理他。
风夕崖也站起身来,没有胆怯也没有兴奋,向冰玫行礼道:“前辈。”
冰玫眸射寒光,冷冷的打量他全身上下,好像把他的肌肤c血肉c骨骼全都洞穿,直接看向他的骨髓和灵根。
安成三人紧张得头皮发麻,胆颤心惊的靠近风夕崖,站在风夕崖身边意图保护。
风夕崖面不改色,额头脊背却渗出汗来。冰玫威势太强,他此身又修为太低,身体的本能紧张难以避免,不过,这是应有的真实情状,他不需要去刻意压制,便安静的绷紧着身体挺拔而立,眼观鼻鼻观心,任由冰玫审视。
冰玫素手一张,掌上凭空出现一册残书。
残书有一寸厚,没有封面,纸张都是特殊的木料,白中泛黄,第一页便是密密麻麻的金字。
她以法力把这册残书凌空递到风夕崖身前,说话像是珠坠玉盘般清脆利落:“依着契约,可以借给那秃驴一观,却需由你拿着它翻给那秃驴看,莫要把它交到秃驴手上,免得它再沾染上秃驴的恶臭。”她站在风夕崖右侧,与风夕崖左侧的鉴虚隔了一丈有余,连眼角都不曾去看鉴虚一下。
风夕崖双手接过残书,心道:莫非写这册功法的澄光和尚就不是个“秃驴”?
他不能立即点头答应,便好似不知如何是好一般,连忙转头看了鉴虚一眼。
鉴虚宠辱不惊,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心中却闪过一丝意外。他意外于冰玫对风夕崖的态度居然会如此平和。但他转念想到风夕崖的经历,便又有些了然。
风夕崖这才肃然向冰玫应声:“是,前辈。”然后捧着《白月金蝉录》走到鉴虚身前。他接触着残书熟悉的质感,扫看着上面熟悉的金字,暗暗笑叹:这便有了适合青阳灵根修行的高明功法。
鉴虚和尚道行高深,只求速记不求理解,只过片刻就把《白月金蝉录》残书的内容全都看完。
风夕崖不疾不徐的为他翻着书页,在他看记的同时也默默的记诵着残书内容。残书在手比不得牢记在心,记在脑海中的修行功法才是自己所拥有的。等鉴虚和尚看记完毕,道行不弱于他多少的风夕崖也不落其后,牢牢的记住了这册《白月金蝉录》残书上的所有修行内容。
道意精深,佛法宏远,取来道家和佛门相通之处的精义,这就是《白月金蝉录》。
鉴虚记过残书内容之后没有多留,与风夕崖告辞后,便口喧佛号,微笑着从容离去。
在他告辞之前,风夕崖为了避免日后平生麻烦,还不忘向他请要一张佛印,用来证明:妖族修士冰玫与人族修士风夕崖签了护法契约,此事乃是由艮山寺中鉴虚僧人主持和见证。
风夕崖目送鉴虚远去,转身向冰玫稽首道:“前辈。”
冰玫转回身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双唇未动,直接传音道:“鉴虚秃驴见识浅薄,竟未看出你是青阳灵根。你堂堂木中至尊灵根,修行到这个年岁,居然还只有凝元二层!我都替你丢脸,你怎的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不如干脆死掉算了!”
安成三人不知她在传音,见她冷冰冰的盯着自家少爷,不由紧张不安。
冰玫传音后,轻轻扬手,对准风夕崖的头顶便是一拍。
“少爷!”安成骇得魂惊天外,嘶吼一声,想都不想便往风夕崖身前一扑。
万凯和柴记铜也头脑空白,咬牙想要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