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要流鼻血了。”
“才不会,我一直帮哥哥留意着。”风佳妍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下去,抿嘴勉强笑着,拿着勺子还要再喂,“哥,你说话时脸上痛得厉害么?”她看着风夕崖侧脸的伤处,掩不住的心疼和忧虑。
“脸上不痛。”风夕崖又偏了偏头,“真不喝了。”
“嗯,好,不喂你了。”
风佳妍喜于兄长清醒如常,连日来的揪心惶恐慢慢散去,长舒一口气,把药碗放到一旁。
“妹妹,我断绝道侣契约之后,怎的没有受到反噬?我的宝符呢?”
风夕崖要确认一下刚才的推算。
“宝符已经碎了。”风佳妍低声道,想着兄长已经问了宝符和宁霄,瞒是瞒不住的,她只好说道,“听裕书侯府派来的修行者说,幸亏哥哥那日带着祖父留下来的宝符,强行断绝道侣契约的反噬大都被宝符抵挡了过去,还有那道碎冰的阴冷气息冻结魂魄,哥哥才因祸得福,没有伤到神魂。”
她小心的留意着风夕崖的神情,“可惜,宝符挡劫之后就碎掉了,里面的玄妙也消失了干净。”
“是可惜了。”风夕崖神情平和,又问,“宝符碎片呢?被宁霄拿去了?”
“哥哥知道?”
风佳妍一怔,她知道兄长对宁霄情深意重,之前就怕兄长想起宁霄和道侣契约时伤心难过,才想要暂时避开不谈,现在见他淡然处之,还以为他是强装无恙。但说已经到这里,她不得不说下去,“万凯和柴记铜把哥哥带回来的时候,宝符碎片还在哥哥怀中。第二天宁霄却派人过来,把宝符碎片全都要了去,说是能够抵挡法则反噬的宝物十分罕见,高旻贤对此有些好奇。”
高旻贤是裕书侯高瑞的第三子,虽是庶出,却非常得高瑞的喜爱。宁惜琳便是嫁与了他。
万凯和柴记铜则是那天给风夕崖划船的健仆。
风夕崖微微颌首:“宁霄只是派人来的?他自己没来看过我?”他选择这个对此身原本的他来说理应最敏感的话题,为的是要让妹妹知道,他已经有了改变,至少不会像原来那样优柔深情了。
“只是派人来的,他自己一次都没有来过。”
风佳妍声音不高,想着既已说了,便不妨狠心说出实话,免得兄长被逼到这种地步之后还对宁霄心存情意念念不忘,“宁霄绝非善人,哥哥跟他断绝了道侣契约,是福不是祸。祖父在时,宁府屡次有求上门,祖父哪次没有出手相助?还不都是看在宁霄与哥哥你签了道侣契约的份上?”
她想到宁霄说过的那些话,尽管按捺着情绪,却依然恨意难平,“祖父去后,宁府何其无耻!宁霄此前又是软语央求,又是深情款款,又拉了宁惜琳来趁机逼迫,只为骗得哥哥强行断绝道侣契约,他自己好去另攀高枝,全然不顾哥哥会遭受何等可怕的反噬。他哪里还是个人?”说完想到兄长是为了救她而去宁惜琳姐弟面前求肯和断绝道侣契约,不禁愧恨莫名,忍不住再次流出泪来。
风夕崖半晌没有说话。
他名为余千烨时断绝了一次道侣契约,如今又是断绝了一次。
谈不上伤怀,但也难免略微有些感触。
风佳妍见他沉默不语,顿时懊悔自己冲动,生怕兄长被刺激得难以接受,连忙又道:“哥,我听宁府那人说,宁霄也承受了一些法则反噬,他没有宝符挡劫,神魂受到一些创伤,正在府中闭关疗伤。许是他知道哥哥你有宝符护佑,神魂未被伤到根基,他自己又无颜见人,才没来亲自看望哥哥。”
风夕崖微微的笑起来:“妹妹担心什么?当我还醒不过来么?是我以前愚笨软弱,被他骗住。”
“才不是!哥哥哪里愚笨,又哪里软弱了?是宁霄阴险狡诈卑鄙无情!”在风佳妍眼里,自从祖父去后,一直保